少年俊美无俦,满目迷恋叫人心动不已。世界上没有人能拒绝这样一位毫无缺陷的美男子的求吻,也没有一个人心肠可以硬到对他说不。
除了苏芮。
她咬破了自己的舌尖,逼迫自己在阿多尼斯耀眼的光芒中清醒过来,抬手遮住了他金色的眼睛。
“不可以,我已经结婚了。”这句话更像是说服她自己。
少年不依不饶,双膝跪地,凑得更近,双手撑在苏芮身体两侧,小脸贴上了苏芮的手掌,浓密的长睫毛在她掌心轻扫,密密麻麻的酥痒直达心底。
“我不介意当姐姐的情人。”他说,殷红的嘴唇继续吐露蜜语:“而且我知道姐姐要和那个男人离婚,以后我可以守护姐姐。”
苏芮好笑地收回手,希腊神话体系里的神明们各个都没有节操,对于阿多尼斯能说出这样的话,她居然丝毫都不觉得惊讶。
只是……
“你拿什么守护,连保佑自己都无法做到的神明,你现在都需要我提供灵气才能保持人的身份。”苏芮居高临下,眼神睥睨,夹杂着一丁点不易察觉戏谑。
信仰衰竭,曾在神话里占有一席之地的神明,变成了弱小而温室花朵。所做出的承诺,不过是大言不惭。
阿多尼斯的面颊如被初升的朝阳渲染出一片娇艳的红云,睫羽倾覆,遮住的满目羞惭渐渐被一抹坚定所取代。
他珍而重之地握住苏芮的一只手,将额头贴在她的手背,随后落下一个亲吻。
“我以春季植物□□义,赐福与你。”
手被松开,苏芮看着阳光之下白皙依旧的手掌,没有感觉到一丝异常的地方。
“所以,春季植物神的赐福,大概是什么东西?”
“唔,姐姐以后就会知道。”阿多尼斯红着脸卖了个关子。
下午,苏芮勒令阿多尼斯留下收拾她的卧室。
因为那一瓶玫瑰花已经生长到无法无天的地步,虽然按照阿多尼斯的解释是不忍心阳光灼伤她的肌肤,出于好心才冒出枝叶替她遮挡,仍叫人觉得负担。
“你必须待在这个房间,绝对不可以踏出门槛一步。我需要出门一趟,你绝对不可以给我添麻烦。”
阿多尼斯好不容易化作人身,得知苏芮要带孩子们去集市,像小狗一样拽着她的裙摆,希望得到一个共同前往的资格,最终被冷酷无情地拒绝。
当然为了让他留在家里,不要出去祸害别人,苏芮不得不承诺等她回来就给他想要灵气。
马车晃晃悠悠来到集市,苏芮给了每个孩子五块钱,让她们买些自己想要的东西,而她自己则走向打铁铺子,花重金买了几口坩埚。
车夫刚把锅送去车上,她转头来到卖花和卖药材的摊子上,大手一挥,几乎买光了架子上所有的鲜花和药材。
车子几乎快要放不下了,当孩子们以为她可以停下购物的**时,她又走进了买玻璃瓶的小店,豪气地让店主搬了整整一木箱玻璃瓶到马车上。
“妈妈,你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做什么?”
“等我做出来你就知道了。”
说出这句话的苏芮回到家后,自信满满地炸了刚刚买的三口坩埚。
她不信邪地从厨娘手里再度抢来一口准备用来煮汤的大锅,不出意外,又炸了。
苏芮彻底迷茫了。
到底是哪里出了错?
这是还是她头一次做事如此不顺。
想当年跟着燕赤霞修炼道术,简直进步神速,不论是画符还是结印,手到擒来。
唯一没能学的就是炼丹,因为燕赤霞也不会。
后来她找了不少书想要自学,但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止步于纸上谈兵。秘籍背得倒是滚瓜烂熟,但实际操作却从未有过。
以至于苏芮天真的以为炼丹也跟其他的道术同样简单。
然而事实摆在面前,连炸四口锅,厨房已经不允许她再踏入一步。她想要制作美容药剂发财的美梦,居然就这么终止了。
苏芮浑浑噩噩处理了药渣和被她凌虐得不成样子的鲜花,准备上楼时,迎面三双单纯无害的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她。
“妈妈,厨房里闹出好大的动静,你的东西做好了吗?”
“如果再不做好的话,路西法就要快被吓死了。”
“还有杰奎琳它们。”
苏芮不知道说些什么,人生惨遭滑铁卢,还是当着信任她的女儿们的面前。在此之前,她都是以万能的形象出现,不论是音乐、艺术、语言、骑射……她都可以说是当之无愧的淑女。
“放心吧,以后不会有这么大的动静了。”苏芮安慰了一句,觉得不该对孩子们有所欺骗,便如实相告:“孩子们,我想我现在正面临一个艰巨的考验,需要一个人安静地待一会儿。”
得到孩子们的理解,苏芮松了口气。
然而回到房间,她差点瞎了。
那张铺着豪华绿丝绸被褥的大床上,春之植物神宛如刚出生的婴儿,赤条条地躺在上面,一如油画里当中甜美酣睡的姿态,占据了她的枕头。
临走之前,苏芮让他整理的房间,不仅没有变得清爽,反而变本加厉,玫瑰的荆棘几乎布满了整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