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锐的烛台,扎进凯厄斯的胸口,凶手面色平静,仿佛只是用手指戳了他一下,甚至刚刚还在跟他耳语的甜美表情,依旧挂在脸上。
凯厄斯忍痛退了几步,瞳孔赫然紧缩,不可置信地看着苏芮。
她扑了过来,将陷入震惊还未回神的凯厄斯撞到墙上,烛台上闪着寒光的尖针,直接不转弯地朝着他的眼球而去。
“你疯了吗?”凯厄斯避开那一击,不解地喝道。
苏芮也不理解,但她控制不住自己的行为,满心只有杀了凯厄斯,然后向阿罗邀功的想法。
不能让阿罗失望。
这仿佛是一句魔咒,在她耳边不停回荡着。
“不能让阿罗失望,所以,你必须得死。”
“够了!”凯厄斯的翅膀张开,强风把苏芮掀倒在地。翅膀上的尖爪紧紧扣住她的肩膀,把不断挣扎着苏芮拎到半空。
她双眼通红,金发凌乱,手里的烛台也不知丢到哪里,两只手只能拼命地乱抓。
凯厄斯被闹得没有办法,将苏芮放下来的同时,极速移到她身边,将她两只手困住,按在了墙上。
他低头噙住她的双唇,先一步咬破的舌尖,把他的鲜血输入她的口腔。
挣扎的动静慢了起来,黑暗的空间里,只听得见苏芮咕咚咕咚吞咽的声音。她总算冷静下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可怕的行径,对凯厄斯造成的伤害,开始主动回应他的热情。
只可惜,吸血鬼很快便愈合的伤口无法满足她对鲜血的渴求。
“凯厄斯……”苏芮发出祈求。
凯厄斯单手解开高高的领口,将脖子上由吸血鬼所咬,永久无法消磨的伤疤露出,“咬吧。”
苏芮不客气地伸出尖牙,在那个伤疤之上,深深咬进凯厄斯冰冷苍白的皮肤,吞咽着喷涌而出的血液。
凯厄斯的默许,助长了苏芮的贪婪。这是她最喜欢的味道,她恨不得把他整个人都吞下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苏芮终于停了下来。
全身的细胞都获得了前所未有的饱足感,愉快地扩张着。苏芮满足地趴在凯厄斯肩头,舔舐着他伤口的动作带着一丝讨好。
“我到底是怎么了?”苏芮感受到了她今天的反常,回想起来,仍旧觉得不可思议。
她居然对凯厄斯动了手,还是暗算。
要是他们调换一下身份,她非得把凯厄斯的脑袋锤下来不可,根本不可能这么好心的让他吸血。苏芮越发觉得心虚,在凯厄斯的伤口愈合之后,又在他脖子上啾啾亲了好几下。
凯厄斯长长地叹了口气,摸了摸在他颈项晃来晃去的小脑袋,“是切尔西的能力,她能影响人与人之间的感情联系,一定是她让你对阿罗忠心不二,绝无异心。所以,阿罗要你杀了我?”
苏芮忽然僵硬,不知道如何回答这个问题,干脆假装没听见。
阿罗的确想杀他,但却没有亲口说。是她自己给自己埋下了罪恶的中子。才会因为切尔西的影响,疯了似的对凯厄斯动手。
“告诉我你这段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事说来话长……”
凯厄斯并没有放过她的意思,双手捧住苏芮的脸,逼她跟他对上视线。
“我有足够的时间听你说完。”
“你要是想死你就说。”耳钉里传来狄黛米的声音。
苏芮将一缕头发顺到耳后,顺势向凯厄斯指了指她的耳钉,“对不起,凯厄斯,我还不能告诉你。我只能说我来到这里,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你放心,等这件事结束,我一定会告诉你发生了什么。在那之前,请你耐心一些。”
苏芮踮脚亲了他一下,反被凯厄斯按住后脑勺,加深了这个吻。
落在苏芮背后的大手一笔一划,慢慢描摹。
“有人威胁你?”
苏芮点点头,手指在凯厄斯胸口,写下那个名字。凯厄斯动作僵住片刻,贴在苏芮后背的手一路向上,分别抓住她项圈的一端,用力拉扯。
项圈纹丝不动,凯厄斯又尝试了几次,甚至用上了翅膀,也无济于事。
苏芮按住他的动作,轻轻摇了摇头。
“你该走了。”
“不,我还可以再留一会儿。”
隔天,苏芮一早拉开窗帘,便见到一片灰暗的天空。还没开始下雨,但没有太阳,她这个吸血鬼终于可以出去活动了。
苏芮对着镜子精心装扮,情人在她房中逗留所留下的痕迹,早已在吸血鬼强大的自愈能力中消失不见。获得了足够血液滋养的身体,看上去饱满而白皙,让一条墨绿色的锦缎旗袍修饰出完美的曲线。金发光泽闪耀,湛蓝的眸子就像阳光下的爱琴海,任谁对上她的视线,都会忍不住沉醉其中。
细白指尖勾挑一抹橘红色的唇脂,涂抹在如血色般殷红的唇瓣上,苏芮的每一个动作都极尽优雅妩媚。
耳钉那头狄黛米从昨天晚上开始就没有消停,不停地穿衣服换衣服,可见心情十分紧张。
她越是紧张,苏芮的心情就越明朗,动作也越发慢条斯理。
“我想我们可以出门了!”狄黛米在耳机里催促。
苏芮拨弄着长卷发,涂抹着口红的唇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