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苏芮在餐厅跟阿罗不欢而散后,还未等来阿罗的怒火,先感受到狄黛米的愤怒。
按照她的计划和想法,苏芮不该一次又一次地去挑战阿罗的耐心,像是故意把血喷到他衣服上的行为,根本就是在作死。
那个三千多岁的吸血鬼,有着极其严重的洁癖,并且小肚鸡肠,上一个得罪他的人,尸体早已经被硫酸腐蚀干净。
“……你一而再再而三不听我的劝阻,我必须要惩罚你。”
电击随即而来,剧烈的电流穿过全身,苏芮痛苦地倒在地上,缩成一团。直到长达三分钟的电击,让她的肢体完全僵硬。
“托伊,我知道你现在心里一定很恨我。”
苏芮很想说一句,你知道就好,但她身体麻痹的感觉还没有恢复,还发不出声音。
“但你要相信,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着想,只要你按照我说得去做,对你对我都有好处。”狄黛米苦口婆心,喋喋不休。
好半天,苏芮恢复知觉,对着镜子的方向点点头。
“那么就请你指示吧。”
“我要见马库斯,你去找他,随便找个理由,不要让他起疑心,我只是想听听他的声音。”
狄黛米在苏芮进入沃尔图里之后,才有机会看几百年没有见过面的马库斯两眼。这些年,她无数次地想要找他,告诉他她还活着,但碍于身体还未彻底恢复,担心阿罗会斩草除根,一直没敢再度踏入沃特拉城。
“你要尽快完成我交代给你的任务,等阿罗爱上你的时候,就可以告诉马库斯我还活着的消息,他一定会高兴坏的。”
“当然,他知道你的消息,一定会很高兴。”
苏芮看着镜子里,她已经换了一身红裙的模样。仿佛跳弗朗明哥的少女,层层叠叠的裙摆,热烈张扬,就像盛夏里开放的石榴花,把她浓艳的五官衬托得更加明艳照人。微微勾起的唇角,带着一丝不宜察觉的嘲弄。
一路畅通无阻地来到马库斯的门外,苏芮敲响了他的房门。
不过片刻的功夫,房门从里面打开。一丝光线照进黑暗的房间里,几乎跟黑暗融为一体的男人,过分苍白的面色成为黑暗中唯一不同的色彩。他的表情,看上去比苏芮初见他之时还要阴沉忧郁,紧皱的眉头和血红的眼睛,把他浑身抑制不住的痛苦更加具象化地表现出来。
苏芮略微有些疑惑,从餐厅回来时才跟马库斯打了个照面,那时候他看上去并无异色,难道是凯厄斯说了什么?
“你有事?”马库斯冷声询问。
“是有些事情,但不知从何说起。”苏芮打量着马库斯的脸色,他明显有些不耐烦,似乎有什么难以解决的事情正在困扰他。
苏芮停顿片刻,继续道:“实际上,是一件和你有关的事情。”
“跟我有关?”马库斯眉头皱得更深。
苏芮点点头,左右看了几眼,压低声音道:“我可以进去吗?这件事情暂时还不能让别人知道。”
马库斯大约猜到她知道些什么,如果是他刚刚知晓的那个秘密的话,他还想知道更多的细节。他稍微一思考,便侧身让苏芮进门。
房门关上,屋内漆黑一片,在另一头,某个豪华的房子里,监视着苏芮一举一动的狄黛米,忽然失去了视野。
黑暗中,马库斯冷冽的声音传入她的耳中,“现在你可以说了。”
“马库斯,我想说得事情,是我不小心听到的,关于你,或者说关于你和阿罗。他对你有所亏欠,他做了一件你不可能原谅他的事情,跟你逝世的妻子狄黛米有关……”
“听着,如果你是想挑拨我和阿罗之间的关系,那么你打错主意了。”马库斯打断苏芮的话。
她满脸不以为意,将一缕头发顺道耳后,指腹轻轻推了几下打在软骨上的那颗耳钉。耳钉里,狄黛米正在向她咆哮,意图阻止苏芮过早地向马库斯说出真相,并要求她赶紧恢复画面。
苏芮充耳不闻,脚步缓缓移到窗边,声音柔柔弱弱地穿透黑暗,带着她与身俱来令人心软的能力。
“我没有这个意思,马库斯,我之所以要跟你提这件事,那是因为我得有个理由来见你一面,有个理由……让你……”被我控制。
苏芮拖长音调,哗啦一声,猛地拉开窗帘。一道刺眼的阳光射入房间,恰到好处地笼罩在她的身上。
红裙,妖瞳,雪肤,晶莹闪烁,美艳不可方物。
马库斯正被阿罗杀了狄黛米这件事刺激到心神不宁,苏芮的刻意引导和技能冲击,让他不禁失神片刻。
等他回过神时,忽然感受到一股几百年未曾感受过的心动。
就好像他那颗铁石一样的沉重的心脏里,一颗小小的种子在其中萌芽,凭借着强大的力量,把漆黑的铁石撑破,迎着阳光茁壮成长。
“我……”马库斯努力想要看清阳光中的女人,他的意识一阵恍惚,面前那张脸跟他记忆深处的某个人慢慢重合,外貌中某些不相似的部分,甚至取代了他的记忆。
马库斯揉了揉眼睛,再次睁眼记忆中的面孔已经完全消失。
“马库斯,天气预报说,过几天有雨,这样的日子在沃特拉城实在少有,你陪我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