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令人族闻风丧胆,威名传遍整个北荒界的深渊之主。他,是观星诏中身怀神脉之人,未来将统治整个北荒界。他,是曾经的掌门,剑道至高者,上一任深渊之主便死于他手。而现在的他们在……连瑶将手里的焰晶丢到一个草篓里,然后动作麻利地将它递给身后的沈长松。沈长松将自己的剑背在身后,袖子挽起来少许,而后便将装满了焰晶的草篓搬到山下,递给顾悬。顾悬再将这些东西一一整齐码放好,动作熟稔。是的,没错,他们在搬砖。连瑶在将这座矿脉里的焰晶从山里挖出来的时候,觉得手里的砖好烫手。她是谁,她为什么会在这里搬砖,这个世界出了什么问题?他们为什么会那么穷?自从沈长松大手一挥,从药堂里赊了许多药材之后,这笔债务让本就不富裕的明谷峰雪上加霜。以至于,全峰上下三个人,沦落到开采焰晶赚钱的地步。连瑶狠狠地抹了一把脸上的汗,觉得他们现在做的事情非常不主角。她现在就是非常后悔,自己在离开魔域深渊的时候,应该在那里多寻找一下,摸点宝物之类的东西带走,现在也不至于这么穷。连瑶一边动作机械地使用法术将矿脉里的焰晶给挖出来,一边想到了这个问题。对呀,她在离开魔域深渊的时候,不是在白骨王座的旁边,带走了一样东西么?好像是她随手扯过来蒙在脸上,用来遮盖自己面目的银纱。既然这玩意能出现在白骨王座旁边,定然不是凡品。要不就把它拿去卖了?连瑶放下手中烫手的焰晶,站直了身子,伸了一个懒腰。沈长松面无表情说道:“今日已开采焰晶一百五十方,大约能还上百分之一的债务。”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今日的任务已经完成了。连瑶看到顾悬将所有开采出来的焰晶已经整理好,连忙朝他招了一下手。反正沈长松看不到她的动作,连瑶朝顾悬比了个口型道:“过来。”顾悬的窄袖半挽,露出一小节缠着绷带的手腕来,他静默地抬头望了连瑶一眼,朝她走了过来。连瑶轻声说道:“我……我好像有这个。”说完,她便从袖中悄咪咪地将自己从魔域深渊离开的时候,带走的那块银纱给拿了出来。就在那块闪着霓光的布料从她的指间倾泻而下,在暮色里发出流光溢彩色泽的时候,顾悬却伸出了手。他伸手的速度极快,连瑶没有反应过来。顾悬坚定地按住了连瑶要将那块银纱拿出来的手。他朝连瑶摇了摇头。就在此时,沈长松朝二人的方向转过头来,神色如常。“若是想要典当你自己的东西,大可不必。”沈长松的语调没有波澜起伏,“开采焰晶,亦是修行。”连瑶:“?”我需要这种修行吗?说完,他的身形便消失在原地,只留下一句话:“顾悬的伤,我会想办法。”连瑶望着他消失的原地,眯起了眼睛。在原书中,治疗顾悬已断的四肢经脉的办法,确实是他找到的。但是,事情的重点根本不是这个。沈长松消失的时候,他那如同鬼魅一般、比光影还要更快的身形,竟连自己都没有捕捉到。世人皆传这位玄晖派前掌门眼盲受伤,实力已经不复当年,但从现在来看,沈长松并不是如此。连瑶眨了眨眼,假装被暮色夕阳晃了眼睛。顾悬陪着她一起下山,在走到半山腰的时候,他望着头顶垂下的藤萝,忽而开口:“师父他的实力并不应该在明谷峰中。”连瑶随声附和说道:“他确实如此。”顾悬的声音清朗:“你也不必。”连瑶揉了一下手腕,轻声道:“我乐意。”顾悬抬起眼睫,看了她一眼,目光扫过连瑶因为开采焰晶而变得有些微红的指尖,还是坚持说道:“明天不用来矿脉了。”“我想其他的办法赚钱。”他略微垂下了头,看起来有些垂头丧气的样子。连瑶知道他并不是在丧气,而是在想办法。她抬手,将手上故意露出来的被焰晶烫伤的微红伤口用拇指一抹,便消弭于无形。在原书《戮北荒》中,顾悬当然是很快便找到了将明谷峰所欠债务还上的办法。果不其然,就在他们走到焰晶矿脉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有几位穿着白袍镶蓝的玄晖派弟子等候在山脚了。连瑶抬眼瞥了一眼那几位玄晖派弟子,门中弟子服装以镶边颜色划分不同长老门下,沈长松性情孤僻,又穷又瞎,在他们之前没有别的弟子,其他长老就不一样了,自然是徒子徒孙一大堆。这镶蓝的门派道袍,一看便是虹光峰门下,虹光峰地位么也算的上在高位,仅次于掌门所在的玄山。“哎呀,你们这是……”站在前头的一位女弟子瞥了一眼连瑶与顾悬挽起的袖口,“开采焰晶很累吧?”连瑶瞥了她一眼,没有说话。哎好烦,不想跟她说话,给她脸色都觉得自己跟傻子一样。在玄晖派中,没有实力就注定只有被欺负的份儿,顾悬受伤,没有修为,自己一来便被冠上了“妙手仁心好医修”的名号,看起来更是实力欠佳。所以,这几位虹光峰的弟子,便拉帮结派过来逞自己的威风了。连瑶与顾悬二人配合默契,谁也没有说话。这沉默的态度更给了那几位虹光峰弟子蹬鼻子上脸的机会。“怎么不说话?哑巴啦?只开采焰晶,恐怕还不上你们欠药堂长老的钱吧?”有人张嘴开始叭叭了。“明谷峰这么穷,你们两个新入门的弟子也没有什么实力,明谷峰以后这可怎么办啊……”“我看你们开采焰晶那么累,这里有个赚钱的办法,要不要来试试?”“嗤——你说他们怎么敢来试?”几个人自说自话地对话一番之后,一位身材高大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