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源长公主是夏帝最小的妹妹,也是唯一一个同父同母的嫡亲妹妹,对这个几乎跟自己长子一般大的妹妹,夏帝可谓最疼宠不过了。
公主的丈夫镇国将军李希是从少年时期就跟在夏帝身旁的嫡系,夫妻二人在夏帝面前,在本朝都是当红的实权派。
作为他们的幼子,李恪受欢迎的程度可想而知。
从他懂事到现在,想要结亲的人家如过江之鲫,但是李家有家训,不论男女都不许过早成亲,加上李恪早早的离开家门拜了师门进了军营,基本很少在京城露面,这才避开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当然因为这个原因他跟家人也是聚少离多,惹得长公主时常跟镇国将军置气,说感觉好像没生过这个小儿子似得!
李恪虽然没在御前露脸,可也不妨碍他成为当今皇帝最宠爱的外甥,没办法,儿子不争气,只能看子侄。
夏帝的兄弟全是庶出,庶出的子侄再好它也隔着一条藤,所以亲妹妹和竹马兄弟家的孩子就赶上自己家的了。
尤其是老小李恪,小小年纪就被当世大儒收为徒弟,夏帝恨不得这儿子就是自己的,每次李恪回去,都要先进宫被自家舅舅热情问候一番才算完事儿。
这次也不例外。
皇帝一听最稀罕的外甥回来了,啪一声就把手里的奏折扔了,对着身边的大太监喊了一句:“你个老狗,还不快让小恪进来!”
大太监就陪着笑把这位小爷给请进来了。
“怎么忽然跑回来了?出事儿了?还是想家了?”孩子不管多大都是孩子,夏帝出去征战的时候还想娘呢,将心比心,往外甥身上一套也不觉得别扭。
“不是,求您帮个忙。”李恪摇头,第一次站在舅舅面前有点忸怩。
“什么忙?”难得看到从小就肃着脸装老成的外甥这样,夏帝饶有兴致的盯着他上下打量,看到一对红耳朵之后,忍不住笑了,哎哟,这是孩子开窍了?
“咳~”李恪瞅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大太监。
大太监偷看皇帝,见皇帝点了头,这才弓着腰下去了。
李恪目送大太监出门才慢吞吞的走到已经抻着脖子瞅自己的亲娘舅面前,附耳说了几句话。
大太监路德抻着脖子扒在外面的大门上,却只听到皇帝的大笑声,心里不禁嘟囔一句,都说娘亲舅大,皇帝抱嫡子嫡孙的时候都没这么高兴过。
舅甥俩嘟嘟囔囔的说了啥谁也不知道,只知道当晚李恪被留在宫里老太后那,第二天又招了南源长公主夫妻进了宫。
李恪再离开京城就是七日后了,单枪匹马一人回,离京的时候却带了七八车的东西,二三十个人。
……
在李恪日夜兼程的往回赶,一路上见什么收集什么,给师门的各个师兄发信鸽,求助的时候,唐南珠已经换上她一身小子衣服,跟在唐老三的身后上了船。
昨晚星空万里,预示着今日该是出去耍一耍的好天气,她决定跟爹出门溜达溜达。
唐老三无奈,一方面是真宠女儿,觉得女儿在家这么自在的时光越来越少,一方面是觉得姑娘家出去多见识见识也没什么坏处。
他虽然出生渔家,但对很多规矩还是有些不屑,譬如女人不许出海这件事,那些采珠女不是女的吗?海上风云本来就变幻莫测,家里的青壮劳力都遭殃的情况下,女人自立自强起来出海捕鱼养活家人有什么不好的?
现在唐家三兄弟已经发展到一人两条船的地步了,大房二房都是父子俩一人负责一艘,唐老三两个儿子肯定不会继承这点家业了,但唐老三至交甚多,家里有老幼病残的叫他们轮流来帮忙,一人分一点回去就够家里一阵子的嚼用了,这也是变相的补助他们。
往常当爹的都一眼不错的看着女儿,今天却不一样,唐南珠决定自己跟一条船。
唐老三答应是答应了,却不知道怎么通知的,等船开了,唐南珠才发现船上多了个掌舵的。
“鱼叔~我爹也真是的,怎么还把您也给请出来了。”唐南珠有些嗔怪的往后方瞥了一眼,有些无奈的跟老鼠鱼打招呼。
“呵呵,他就是那个操心性子,反正我最近也没事儿,跟着出来吹吹风也挺好,侄女别顾及我,海上的儿女,哪那么多避讳。”老鼠鱼笑呵呵的摸了摸胡子,一副别担心,我不管,十分顺着唐南珠的模样。
“……”说是这么说,我敢一点都不顾及吗?唐南珠在心里抱怨,面上还得笑着点头。
因为这几年岛上发展的还,出到外海的渔船越来越多了,大大小小的渔船就跟后世的小汽车似得,一下子从沿岸各个码头驶出来,聚集在内海和外海的交界处。
除了大自然,没有禁渔期,导致挨着内海的地方鱼群越来越少,小户人家还得满足需求,大点的渔船已经不稀罕这点收获,开始转战更远的地方。
唐家三兄弟最近就商量着往外扩一扩,唐老三请了老鼠鱼来,多少也是有点让他帮忙的意思,老鼠鱼对海事十分精通,辨别方向,定位地点,观水波看鱼群,比起他们这些生在海边长在海边的还要厉害。
唐南珠曾经听过唐老三念叨,加上神秘的红色锦囊,对老鼠鱼自然也充满了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