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南珠虽然满头问号,却秉持着该装死就装死,绝对不主动送人头的经验,目光坦然淡定的看着场内,甚至还跟那个一脸嚣张,浑身上下都闪着金玉之光的臭小子对了个眼。
唐老三却没有女儿这么淡定,面上没什么表情,低垂的眼中却闪过一丝戾气,抱着女儿的手也紧了一紧。
指着唐家父女的手指还没有放下,两个高大的身影便从他身后钻出来,向着父女俩走过来。
“小公子是不是玩不起?既然如此,我愿把这些东西全部奉上,请不要牵连无辜!”翠枝原本是挡在小姑子阿梅身前,见状急忙上前两步,追着两个大汉,呵斥对面的小男孩。
“呵,真当小爷多稀罕这些破烂玩意儿,不过是瞧她能说善道的有趣,现在小爷更稀罕这小丫头,长得白白胖胖的喜庆,带回去给奶奶添个乐呵。”
两个大汉身高八尺左右,都穿着皂色短打,腰后鼓鼓囊囊,看着像似两把短刀,面相有些凶恶,对着唐老三竟然分外客气,到了面前,先是双手抱拳行了个礼,然后才开口说话。
“这位兄弟,你别害怕,敝上家教严谨,不会强抢你女儿去的,吾等愿以二十两请这女娃娃回去陪伴家中老祖宗,家主仁慈,身边的丫头皆十年放还身契,并陪嫁五十两,如若舍不得也没什么,咱们只请女娃娃回去玩上一遭,稍后必定安然送回。”
“是,家中老祖最是仁慈不过,就喜欢长得整齐好看的小丫头,也不拘着她们的性子,巴不得她们在眼跟前热热闹闹的。”
二人态度是客气了,可话里的意思却不是那么回事儿,显然对方是来先礼后兵那一套。
仁慈你奶奶个爪!把强取豪夺说得如此清新脱俗也真的是好棒棒呢!
即便唐南珠之前在脑海中衍生过种种小剧场,还是被两个人无耻的话气笑了,艹,为什么老天不降下一道雷劈死站在场中央的那个小w八蛋!
两个壮汉说完等了几息,也不等唐老三回应,一个上前抢孩子,一个架住唐老三的胳膊。
唐南珠看着拽向自己的大汉,再看看已经用巧劲按住自家老爹的另一个人,为了不让对方卸了自家老爹的胳膊,她主动松开搂着老爹脖子的小爪子,本想趁着其不备挠他一把的,又怕对方报复在自家亲人身上,最终还是选择什么也没做。
势不如人,只能暂时蛰伏,反正她有记忆有金手指,就算被带走了,早晚也能找回来的!
唐南珠如是想,便乖乖的没有做任何挣扎准备跟着对方走,哪成想今日不止犯太岁,更犯灾星!
“竖子!尓敢!”
唐南珠的小爪子刚刚碰到对方硬邦邦的胳臂,还没等抓紧,只闻一声惊雷炸耳,然后她就感觉自己飞起来了……
“我……”*你八辈儿祖宗!蔚蓝的天空映进眼帘,一阵凉风飘乎乎的吹过她寥寥无几的几根胎毛,后知后觉的唐南珠才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麻了个巴子的,这个王八把她当沙包给扔出去了!
“南丫!”唐老三睚眦目裂,怒吼一声,不顾胳膊上传来的揪心疼痛,挣着身体猛然冲向前方,可还是来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女儿就要落地,胸口一闷,几乎要吐出一口血来。
唐南珠只来得及抬起一条胳膊挡住额头,就已经看到褐色的土地了,一刹那的想法就是:完了,这次真要做一个脸先着地的仙女了……
好在老天还是眷顾唐南珠的,在即将落地的时候,一片天青色的衣襟忽然扎入眼帘,让头先着地的她一头撞了进去。
唐南珠感觉自己好像撞到了席梦思的弹簧上了似得,脑门被反弹向后又因为惯性向前,连连撞了两下,磕得她头晕脑胀两眼发花,下意识的伸出手抓住垫在身底下的“垫子”。
这边刚稳住自己的身形,耳边呜哩哇啦一阵吵闹,腰间猛地一紧,唐南珠连同身底下的垫子一起再次起飞,做了空中飞人,等遭受了无妄之灾的脑门再一次磕到席梦思弹簧上之后,本来就眼前发黑的唐南珠再也坚持不住,终于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南丫!”
这一声凄厉的喊叫成为她最后的意识。
……
疼痛先意识一步,刺激着昏迷的人小声的呻(吟)出声,紧接着才是眼皮撩动,头胀欲裂,耳中轰鸣的唐南珠使出全身力气才将沉重似铁板一样的眼皮掀开一道缝,用了好半天才想起之前发生的事情。
朦朦胧胧的光点在昏暗中莹莹闪烁,待身体适应了疼痛,眼睛也接受了光线之后,呲牙咧嘴的唐南珠也终于了解了当前所处的环境。
她像是一条蚕宝宝似得被一条红色的绸子从头裹到脚,被塞到了一个竹编箱笼当中,箱笼极大,大到她旁边还能再塞一个绿绸子裹住的蚕宝宝。
箱笼外面应该是罩着一层红布,被放置在露天的马车之上,马蹄哒哒哒的,声音十分清脆,除此之外,还有很大的锣鼓声和炮竹声,几方面一结合,唐南珠得出一个结论,他们似乎正在“参加”一场婚礼。
“唔唔唔~”以前看电视的时候还觉得影视作品太夸张,堵住嘴人就叫不出声来不科学,明明可以用嗓子和鼻音来求救,等真正到了自己才发现,这么做还是有着一定依据的,声音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