跄了一下,直接撞在了沙盘之上,按住了沙盘的边上才站住。
卫司赫眉头紧拧:“你大白天的,难不成喝醉了吗?”
卫司雪立刻从折春身上收回视线,这才发现戎问枫也在这间屋子里。
平时他们三个会先商议大致的对敌方式,然后再召集下属副将一起商议细节。
但今天……折春怎么会在这里?
卫司雪稳了稳自己的呼吸,失态也就那么一时片刻而已。
但就这一时片刻,也被戎问枫给捕捉到了,戎问枫和卫司雪对视的时候,撇了撇嘴,嘲笑的意味很明显。
他已经决定放下,就是真的放下。他跟卫司雪之间,不做夫妻,从今以后可以做兄妹。
卫司雪舔了舔嘴唇,很快进入状态,几个人在沙盘上推演着。
“现如今荣西国已经是强弩之末,但他们的士兵们现如今犹如死士,不宜再正面交锋。”
折春的声音不疾不徐,他全程谁都没有看,说话也在一直低头看着沙盘。
“我的意见也是这样,”戎问枫说:“自古哀兵必胜,虽然我们人数上能够压制他们,但是他们自杀式的攻击,也会让我们损失很多兵将。”
“我们已经将他们的投石器摧毁殆尽,现在只要不出城迎战,输的终究会是他们。”
卫司赫点着头,视线看向了卫司雪,眼神当中有警告,也有压迫。
卫司雪再度从折春身上收回视线,她是控制不住地去看折春。
可是她已经不是五年前的那个不能自持的孩子,卫司雪很快开口说道:“我不建议闭城不出。”
“我们大可以不跟他们正面交锋。荣西国城墙固若金汤,我们主动出击,最后胜了也是惨胜。”
“所以我们可以围而不攻,切断他们的粮草。”卫司雪说:“让他们内部自我消耗,饿着肚子,哪来的家国节操?”
“如此一来,不消两月,城中所有的食物必将耗尽。”
卫司雪说:“我们可以适时地在城外架起烹肉的大锅,降者不杀,还有饱饭吃。到那个时候,就算卫兵想要负隅顽抗,城中的百姓们也不会同意。”
卫司赫对卫司雪发表的意见很满意,对着她勾了勾嘴唇点头说:“我也是这个意思,围而不攻!”
定下后续的作战策略,四个人在沙盘旁边站了片刻之后,卫司赫说:“都站着干什么,散了吧,该干嘛干嘛去!”
戎问枫率先出了门,卫司雪看向折春,折春始终没有抬头,他在故意回避着卫司雪的视线。
很快折春对着卫司赫拱了拱手,然后也快步朝着门口走去。
卫司雪这才发现,折春的脚步还是一瘸一拐……
卫司雪的心跳跟着他一瘸一拐的脚步忽上忽下,目送着折春出去,她正要追过去,卫司赫在身后叫住了她。
“小雪……”卫司赫看着折春走远了,坐到了自己的椅子上面,伸手揉着自己额头,对卫司雪说:“他早已不复当年。”
“这么多年,我观他的性情越发阴鸷,或许你们……”
“哥,”卫司雪叫了卫司赫一声,她在军中很少叫卫司赫哥哥,大部分时间都是叫他主帅。
“我跟戎问枫已经签了和离书。”卫司雪说:“一切都错位了,哥你没有做梦吗?”
卫司赫眉梢一挑,卫司雪说:“那个梦中的一切才是正确的,那是我们本来应该做的选择。”
“哥,你跌落怒江,奇迹生还,我在箭雨之中也毫发无伤,你还不肯相信吗?”
“我们本来会是怎样收场,你也看到了。我们这一次重新选择的机会,如果还不能抓住的话……那是对这一次新生命的辜负。”
卫司雪说:“我不想再错过了,战场之上刀剑无眼,我不知道我还有几个五年可活。”
“胡说八道什么?你只要自己不往自己脖子里头插箭,我看你命大得很!”
提起这件事情,卫司雪确实是心虚的。可是他回头看向卫司赫,问他:“哥,如果不是折春替我挡住,我也一样会被万箭穿心。”
“你如果不去追他,你也不会暴露在箭雨之中!”
“可如果他在我面前死了……你想过我会怎么样吗?”
“我知道你和问枫哥哥这么多年都是为我好,我从来没有埋怨过你们。”
卫司雪说:“但如果哥你再阻止的话……拿下荣西国之后,我会跟陛下禀明,去其他的地方驻守。”
“你要跟我分开?!”卫司赫狠狠一拍桌子:“你竟然要为了他跟我分开?”
“我也不想,”卫司雪说:“我想我们就像在那场梦中一样,让一切都回归正位,然后生活在一起……”
“你以为有那么容易?”
卫司赫瞪着卫司雪说:“自古以来,有几个将军能够全须全尾的卸甲归田?”卫司赫从桌边站起来,不赞同卫司雪的说法。
“等到拿下了荣西国之后,我们是功臣,可到时候功高盖主,你怎知……”
“提前放弃一切不就好了?”卫司雪打断卫司赫说:“哥,你从来不会被什么迷住眼睛,你只是一时没有想清楚。”
“放弃一切,找一个不紧要的地方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