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头贴了贴赵宸轩的小脸儿。
这里的人跟她曾经生活地方的不一样,男子更娇弱些,不能受寒受凉。她家夫郎尤其,大夫说了她家夫郎受伤很严重,要好好养着。
就差把夫郎揣怀里了。
沈崇欣是真的怕夫郎生病。
春天虽然来了,但倒春寒还没过去,这些事一定要注意。
她家夫郎喜好风雅,有些不接地气,不过没关系,她家夫郎仙就够了,她负责接地气,她会照顾好她家夫郎的。
“不冷。”赵宸轩闻言表情有些无奈。
他是真的不冷,被沈崇欣捂得严实,他今年连骨头都没疼。
冬日里受冻骨头会痛,是他此次受伤落下的后遗症,他不知道是否与他曾经伤势未好便逞强出逃有关,但这次,留在沈崇欣身边,他是真的没有骨痛过,冬日里也没有像往年一样生病。
唯一的缺点,大概就是沈崇欣太紧张他了吧。
操着一颗当妈的心,沈崇欣完全把赵宸轩当成生活不能自理的小宝宝。
沈崇欣:……原来二者之间有区别吗?
想不明白,沈崇欣干脆把问题抛到了一边不再去想,心大,大概是她唯一的优点了。对自己的认知一向不足,沈崇欣是真的觉得自己身上没有优点。
长长的发在她手背上一荡一荡,反复扫过,沈崇欣低头看了自家夫郎一眼,感觉有些口干舌燥。
“马上就到家了。”
意外的与夫郎对上了视线,沈崇欣下意识的放轻了声音开口道。
说实话,她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一碰到夫郎她就下意识的小声,但是就是下意识的就那么做了。对上赵宸轩满身的书卷气,她总是不自觉的自卑。
他不值得。
有什么值得被捧在手心的呢?看出了沈崇欣的小心,赵宸轩移开视线在心中自弃道。
他就是一个阴险恶毒的小人,白读了这么多年圣贤书。
只会搞些上不得台面的阴谋诡计,还害了姐姐。
脸色又有些发白,赵宸轩靠在沈崇欣怀里,从妻主身上汲取着温度和勇气。也只有在沈崇欣身边,他才会感受到些许的心安。
“……”下意识的放缓了脚步,沈崇欣凭借小动物的直觉,在山里多绕了几圈,直到赵宸轩轻轻扯了扯她的衣服,才踏进了自家的大门。
终于把夫郎放了下来,沈崇欣不放心的跟这赵宸轩在院子里转了半天,才捡起自己换下来的衣服去了山边小溪旁,开始洗。
她的控制欲其实一点儿都不强。
但是她就是喜欢看着自家夫郎,以前像是对自己的宝贝,有事没事总想看两眼擦两下,那个时候沈崇欣其实真的不见得喜欢赵宸轩,或者说她对赵宸轩的喜欢不是对爱人,而更像是喜欢他身上的气质。
而现在,沈崇欣对赵宸轩的喜欢却已经进化成了对喜欢的人的。
但是真的上心也就意味着,沈崇欣开始注意到一些她曾经从未察觉的事情,比如说赵宸轩的消极自弃。她并不懂那是什么,但是她知道那是不好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做,只能凭直觉想办法逗夫郎开心。
赵宸轩现在比之他刚刚重生时已经好很多了,只时不时的发呆,但至少不会再给沈崇欣一种他随时都要自杀的感觉了。
一点儿都不会照顾自己。
忍着手臂的酸痛洗好了衣服,干活干习惯了闲不下来的沈崇欣借着晾晒衣服的机会偷偷的看着自家夫郎读书。
冬日里封上的窗早已被沈崇欣暴力拆开。
挂在檐下的风铃飘飘荡荡,一片岁月静好。
赵宸轩披着披风坐在屋内,敏锐的察觉到了沈崇欣的视线。执书的手停顿片刻,赵宸轩抬起头,与妻主对上了视线。
‘咣当’一声,沈崇欣被突如其来的对视吓了一跳,没踩稳从凳子上摔了下来,一个踉跄保持住了平衡。
也不知道沈崇欣为什么非要把竹竿搭的那么高。
弯了弯眼睛,赵宸轩招呼妻主进来。
桌上的茶杯已没了缥缥缈缈的热气,非常顺手的帮赵宸轩重新倒了一杯温水,沈崇欣在自家夫郎对面坐下,眼神乱飘,一副安静不下来的样子。
“今天的字写了吗?”赵宸轩看着自家妻主。
“嗯。”坐姿端正,沈崇欣乖巧的点了点头。
也不用催,沈崇欣自己拿笔蘸了水在桌上写起来。
一笔一划,倒也认真。
……
…………
有一种自己在教幼儿习字的既视感,赵宸轩没有去看沈崇欣写的字,视线停留在沈崇欣写满了认真的脸上。认真写字的沈崇欣看起来跟平时完全不同,仔细看竟带了些自己的气势。
虽然她平时也不是没有。
但武夫和学者书生的气势总是不同的。
也不知沈崇欣是因何至此的,还有没有……好起来的可能?赵宸轩盘点了一遍前世有名的大夫,心中泄气,不说该如何说服他们为沈崇欣治病,如何凑足诊金对现在的他们来说就是一件难事。
他还从没有,如此为金钱所困。
但赵宸轩实在是不想放弃,倒不是为了自己,沈崇欣是个好人。
而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