仅仅是听了她随口的,并不全面的介绍就能得出这样的结论,沈崇欣的敏锐让文鸯觉得震惊。并非是她盲目推崇,而是沈崇欣的话跟她和一众志同道合的朋友分析了数年才得出的结论没有半点差别。
若是早知沈崇欣有这样的能力,沈崇欣出事后她就不会放任她在县里流浪数年之久,世家公子难寻读过书的男儿又不难找,沈崇欣寻夫郎的标准实在是太低了些,若能早些知晓……真是可惜了。
不过谁又能想到沈崇欣便是疯了也如此通透呢?或者说正是因为沈崇欣疯了,她才显露出了曾被她刻意藏起的眼界与见识。
不知道时便也罢了,如今她又怎能眼看着沈崇欣被埋没在这偏僻的地界,一辈子与柴米油盐为伴呢?
不,她觉得她现在的生活挺好,并没有被埋没,请务必放任她继续堕落下去,谢谢。沈崇欣心满意足的接过装得满满的背篓,眼中满是惊喜,幸福就是这么简单。
“我先走了,你哥哥的事,我会想办法帮你打听的。”脸上终于带了笑影,沈崇欣一步一颠开心的像个得到了糖果的孩子。
文鸯并没有阻拦沈崇欣离开,沈崇欣现在很明显的对与她夫郎无关的人或事全无兴趣,便是她若是没有在边关的赵宸佑做纽带,沈崇欣怕也是不会搭理她的。是以招揽沈崇欣的事情不宜操之过急,实在不行从赵家姐弟处入手也是可的。
“赵宸佑,是个什么样的人?”文鸯若有所思的看着沈崇欣逐渐消失的背影。
“赵校尉是个天生的将才,假以时日定能有所作为。”当然前提是她没有先一步折在战场上,站在文鸯身侧一山匪打扮的女子如此说道。
“嗯。”文鸯闻言点了点头“让瑶歌去她身边。”
没有说要瑶歌去谁身边,也没有说让瑶歌去做什么,文鸯相信身边的人会懂得她的意思。事实上也的确如此,点头称是的女子脸上没有一丝的疑惑,虽则是山匪打扮,女子行动之间却带着文士的气质,显然身份并不简单。
耳朵比较灵敏,沈崇欣也听到了两者之间的交谈,只是在不逆三观,也不会侵害到她在意的人的情况下,沈崇欣并没有多管闲事的习惯。她仅是对此做到心中有数,便脚步不停的离开了。
“妻主。”
执一把折扇,白衣少年站在林间脸上带着浅笑的看着她,阳光透过树叶间的缝隙打在他身上,为他平添了一抹圣洁。这是她的夫郎,沈崇欣痴痴的望着这一幕,觉得自己的心被填的满满的,再装不下之前的烦恼。
“宸轩。”沈崇欣停在了距离赵宸轩大约两米远的位置,不敢继续向前,生怕自己打破了这幅绝美的画卷。她突然升起了学习画画的心,她想要把这一幕永远的记录下来,而不是随着记忆渐渐模糊遗忘
“已是晌午时分,我正准备去寻你。”虽说妻主没有限制他出门,但是第一次在出门的时候遇到妻主,赵宸轩到底是有些心虚,忍不住先一步解释道。
为什么要解释?沈崇欣眨巴着眼睛看着夫郎,眼中是真切的疑惑。她没觉得夫郎的举动有任何问题。对视了片刻,最终仍是赵宸轩先一步转移了话题,若是沈崇欣的话,便是对视一天她也不会觉得有任何问题。
赵宸轩并不是很想回忆养伤时那段不论什么时候睁眼都能对上沈崇欣的视线的日子,虽然感动于沈崇欣对他的关心,但是你睡觉的时候一直有人蹲在一边盯着你,也是很可怕的。若不是那时他沉溺于前世,加之受伤精力不足,他说不得要留下心理阴影。
“妻主今日不是去田里?”赵宸轩的视线转向沈崇欣背上的背篓。
“是啊,结束的比较早,我就又去了趟山里,寻了些山货给你改换口味。”沈崇欣单手提着背篓邀功一样晃晃,然后顺手把背篓放进了迎上来准备接过背篓的宜安的怀里。
“今天中午吃山药吧!宜安会做吗?”如果不会她就可以……“好生。”
“哎?”被背篓重的一个趔趄,又被沈崇欣提溜着背篓扶稳,宜安听着沈崇欣口音奇特的话愣了一愣。
“我说小心。”都怪文鸯那个完蛋玩意儿,没事儿老跟她说四川话,口音被带跑了……对不起,我给东北人丢脸了。
“是,是,我会做的。”宜安红着脸抱紧背篓,也因此错过了沈崇欣脸上一闪而过的失望。比起吃现成的,沈崇欣其实更享受做饭的过程,看着新鲜的食材在自己手里变成一盘可口的饭菜,让她有一种踏实感。
“挺好的。”不过她也不能怪宜安会做的东西多,沈崇欣调整心态真心的赞了一句。
“我们回家?还是你想再逛一会儿?”沈崇欣转头看向夫郎。
“难得出来一次,妻主陪我走走吧。”赵宸轩异常平和的看着沈崇欣和宜安之间的互动,被偏爱的总是有恃无恐,他看得出来,妻主对宜安没意思。不过原本计划的为宜安寻个好人家的想法大约是可以放下了,他还没有大度到为一个盯上了他妻主的奴隶打算。
到时候直接卖掉好了,反正只是一个奴隶。
“好。”听到夫郎的话,沈崇欣毫无意见的点头。
已经不需要再强行找话题尬聊,赵宸轩和沈崇欣就这样并肩走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