溪口村坐落于溪山山脚,因为地势的问题,溪口村的房子并不似其他村子那样全都挤挤挨挨的建在一处,而是三五成群的散布在山中,仅几户人家离得近些,虽比不上其他村子的热闹,却是难得的清幽。
可惜除了赵宸轩,溪口村的村民们并不能感受到这份意境。
为生存所困的人,很少会去欣赏她们从小长大的环境是多么的美丽,尤其是在她们了解并亲身体会过这份美丽下所隐藏的危险之后,在她们眼里山上的猎物和药材也许还更可爱一些。
沈崇欣分得的房子在村西,并不算偏,相邻的有两户人家,放眼望去两户人家都立着高高密密的篱笆墙,显得人情冷漠的很。不过沈崇欣家也建着同样的篱笆墙,这是为了防山里的动物,毕竟没人想要睡觉睡到一半突然发现自己屋里多了一只狍子。
用挂在脖子上的钥匙打开锁头,沈崇欣推开了自己家的大门,沈崇欣家的院子很大,除了“两室一厅”的正房,还有一间厢房和独立的柴房,厨房在正房后面,连着火炕的土灶不止能用来做饭,还能在冬日解决整个房子的取暖问题。因为刚刚修缮过,沈崇欣家的院子称得上干净整洁,条件虽比不上京中,却也算是别有一番风味了。
住惯了高墙宅院,赵宸轩对沈崇欣家北地风格浓郁的农家土院稍有些不习惯,不过只要一想到他是沈崇欣的夫郎,这个院子名正言顺的男主人,他便觉得所有的问题他都能克服。不过在那之前……
在西和县,沈崇欣的邋遢还勉强可以算作是对自己的保护,毕竟一个性格暴虐的疯子让人敬而远之,一个貌美的疯子却只会让人铤而走险,沈崇欣的力气也许很大,但是在这世上又不是只有正面刚一个选项。
在西和县晃荡了两年之久还没有被绑走卖掉,也只能说沈崇欣的伪装做的够好,武力值也够高了。
但是现在,她们已经回到村子里了,溪口村的村民们普遍貌美,便是沈崇欣真的长得很好看,在溪口村也不会显得很突兀的,是以他实在没法忍受沈崇欣再以一副流浪汉的样子出去见人了。
用的仅剩一点的皂角被放到院子里的石桌上,沈崇欣有些急躁的盯着天上的日头,被晃得有些眼花才移开视线。她不是不爱干净,但是……勉强沉下心来,沈崇欣在夫郎的注视下拿起了桌上的皂角。
她脸上的脏污的确是故意涂抹上去的,所以洗掉也算不得很难,这才是沈崇欣同意现在‘卸妆’的原因。她有急事,没有时间跟赵宸轩争论,倒不如顺了他的意节省时间还能让夫郎开心。
打着卷的发丝因为营养不良微微泛黄,一滴水珠顺着额前的碎发落下。把自己打理干净了的沈崇欣意外的俊俏,高挺的鼻梁,较普通北地人更为立体的五官带着些混血儿的感觉,当然这里没有混血儿的说法,沈崇欣也不是。
但沈崇欣的确是他从未想过的貌美,赵宸轩猜测过很多次自家妻主的长相,虽然已经从细节中推断出了沈崇欣绝不会难看,但是……对上沈崇欣清澈干净的眼眸,赵宸轩没忍住笑了出来。
他的妻主,完全是与李鸿渊不同类型的美人,虽称不上绝美,却天然带着一抹无法用语言形容的味道,跟素有京城第一美人之称的三皇女比起来沈崇欣甚至因此更胜一筹。谁能想到呢?前世被他牵连致死的疯妇竟是一块未经打磨的璞玉,耀眼的光芒被疯傻之名和表面的脏污遮掩住,无人能窥得分毫。
老天可真是带他不薄啊!
没听出赵宸轩笑声中的自嘲,沈崇欣不动声色的开始往门外挪,走到门口见赵宸轩没有叫住自己立刻一溜烟的跑远。
等赵宸轩平静下来,院子里已经不见了沈崇欣的影子,村中袅袅的炊烟已经散尽。赵宸轩站在院中突的有些无措,他是该给妻主准备午膳的,可是……
赵宸轩会做饭,这是每个男儿都要学的东西,他也不例外,但是他从未用过火灶。以前家中有负责烧火的下人,他也从未学习过如何点火,如今到了用时他才发觉自己要适应的东西其实很多。
有心去向邻居请教,推了推门却发现沈崇欣离开时竟是锁上的大门。细细密密的篱笆墙挡住了外人窥探的视线,也挡住了他向人求助的途径,赵宸轩从柴房中抱了些许木柴搬到厨房,盯着漆黑一片的灶膛有些犯愁。
虽不知妻主什么时候回来,但是饭也不能不做,伸手拿起大到他能整个人蜷进去的大锅的锅盖,赵宸轩紧紧的皱起了眉头。
“你在做什么?”不知何时回来的沈崇欣皱着眉站在厨房门口看着一片狼藉的厨房和跪在灶膛前拿着一根树枝不知道在干什么的赵宸轩。
“我……唔……”被妻主一把拉起来,赵宸轩踉跄了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腿已经跪麻了。紧锁着眉头,赵宸轩试图忍耐,他现在怎地如此没用,也不知妻主会不会嫌弃他。
“别动。”蹲到地上让赵宸轩能坐在她的大腿上,沈崇欣一手把人压在怀里,一手按上了赵宸轩的腿。
“唔——”赵宸轩咬住了嘴唇。
“别咬,忍一下。”沈崇欣戳了一下赵宸轩的脸颊。
“妻主,我……啊!”听着隔壁传来的惨叫声,正在打理自家院子里菜地的男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