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周永山叫过来的三人, 在院门外相遇了,都带着疑惑不解的表情。他们虽然路上都有询问周德忠夫妻, 但是并没有得到答案。
“大哥,你叫我们过来到底是什么事儿啊?”周永军问道, “德忠嘴言,一直没说。”
“走, 我们去屋子里说。”周永山让周德忠搬着藤椅去了堂屋。
“现在可以说了吧。”性格最冲动的周永军, 找个离门最近的条凳就坐了下来,追问。
周永山没有再卖关子, 对着张文玉说:“德忠家的,你来说。”
张文玉三言两语把话说清楚了之后,坐在旁边,等着大家的反应。
“德忠,你们确定么?”周德阳作为村长, 是最不想相信的,“我没看出有要干旱的预兆。”
“那万一是真的怎么办?这才刚过了两年好日子。”周永年感慨道。
“不管是不是真的, 我们都应该拿出个主意。”周永军冲着周永山讨主意, “大哥, 你说是不是?”
周德阳也把目光投向周永山:“老汉,你说呢?”
“既然德忠家的梦境这么真实, 你们肯定要信三分。”周永山回答,“这村里几百口人,如果真发生旱灾,就需要足够多的粮食和水才能活下来。”
“大哥说得对, 得屯粮,还有水的问题也得解决。”周永军附和。
周永年想着田地里每年种的作物,问周德阳:“那我们是不是得种些抗旱的粮食,免得颗粒无收。”
“这就算我们信了,村里其他人也不信啊。”周德阳脸上的皱纹都挤出来了,为难道,“村里每年种什么,种多少,得看上面的指标。不仅如此,我还得跟运邦和昌林他们商量,毕竟村子里不止我们周家一家。”
“说服他们还不容易,让陈家和王家那几个老头相信了,不就行了?”周永军这小老头,拍着胸口,信誓旦旦的说,“我们今天把主意商量好,其他的。就包在我们几个老头身上。”
“我们每年种出的粮食,交完公粮后,也就只够村里人吃。”周德阳见三个长辈都统一了意见,开始沉下心,说着村里粮食的情况,“每年虽然留了百分之十的储备粮,但年景有好有坏,仓库里也就剩了今年的粮种和去年留的储备粮。如果真发生,文玉所说的那种旱灾的话,那一年算是颗粒无收,紧靠这些粮肯定是不够的。”
“你就说现在粮仓里还有多少粮食吧,别磨磨唧唧的。”周永军追问,“再说现在办公共食堂,全村的粮食不都也是在粮仓里的吗?”
“去年留的储备粮是一万斤谷子和三千多斤麦子。至于公共食堂的那个粮仓,调了一部分去钢铁厂后,剩下的也就是一万斤谷子和五万斤红苕。”周德阳回答,“全村三百多口人,这样下来,一人能分的口粮才两百斤,还不知道要干旱几年,是差不多得饿死。”
“主要是男人的口粮都调去了钢铁厂。去年村里又全剩些老弱病残,种点田地,收的粮食,完全赶不上男人在的时候。”张文玉吐槽。
“今年德忠他们还要去炼钢,村里的地还只能你们种。”周永年说出核心问题,“就算我们想囤粮,这粮食产量也上不去,估计连今年吃都不够。”
“好,那第一个就是屯粮,具体怎么做,就由德阳拿出一个章程来。”周永山不让他们在这个问题上纠结下去,又引出另外的问题,“如果真是干旱,那么水的问题怎么解决?”
张文玉点头:“对头,在我梦中,大河当时都断流了。”
“挖井,多挖几个,山里也要挖井,以防万一。”周德忠说出自己的看法。
“山上树那么茂密,之前出现干旱,土壤也有水分,山里肯定有地下水,我们没有找到。”周德阳听到周德忠的话,也把目光放进了山里,“你看我们能不能在深山里,多挖挖几个堰塘,趁干旱没来临,多储点水。不仅如此,山里的陷阱应该要弄上了,鼓励村民们去山里打猎,储存肉食。”
周永军年轻时候,是经常和山里的猎物打交道的,对深山非常了解,赞同的说:“对,山里的那些也聪明得很,我们这儿要是干旱,估计动物全都跑光,根本不会在我们这边山林了。”
“粮种多留一些,随时准备补种。”周永年觉得也许粮食还能再拯救一下。
张文玉想到上交的那两大坛泡菜,觉得这也是一个囤菜的好方法:“让每家每户多做一些泡菜,我担心到时候连菜都种不活。”
周德阳看得很透彻,虽然他响应上面的政策,办了公共食堂,但一直都把控着食堂的菜单,不让铺张浪费:“真到那时候,公共食堂肯定是办不下去的,有些事还是得自家自己想办法。”
周永军现在终于想到公共食堂的方便之处,“刚好现在是公共食堂,我们做什么,村民吃什么。德阳你得让掌厨的,尽量把粮食节约出来。那些能处理一下就放起来的粮食和菜,先别做了,先把不耐放的做了。”
“挖井,挖塘储水,囤菜囤肉屯粮食。”周永山拍板,“那就这么说定了,德阳今年就想办法留在村里,把他们上工的积极性给调动起来,把这些事情都落实。”
“要得,我都记下了。”周德阳庆幸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