挡住这些碎冰。”晴树君还没来得及起身,便听到了屋外传来杏和海藤君呼和的声音。
“主院放着的纱幔不多,我让人从库房拿了粗布过来,也可以挡一挡。”这是中田管事。
晴树君起身,拉开障子门,便看到屋外灯火人影重重,廊间来来往往的侍从,手中拿着纱幔或者粗布,在外间的屋檐上垂挂而下,好阻挡冰雹的飞入,击碎了玻璃。
晴树君感受到了一阵阵的冷风,这是自从装了玻璃后,再没有感受到过的,他循着风口走过去,果然,看到了被冰雹砸碎了一个洞的玻璃。虽然有木条的加固,不过那块小冰雹却刚好穿过木条间的孔洞,砸在了玻璃上,从天上坠落而下的冰雹力量,玻璃要不碎都不容易。
“领主大人。”拉开了障子门,玻璃便是透明的,晴树君站在破碎的玻璃门前,来往的侍从自然看见了他。
“大人,请小心退开些,这些东西很是锋利!”海藤君因为密切跟进过玻璃产出的事情,所以也知道,这种并没有打磨过的玻璃,碎裂之后,棱角竟然要和刀刃一样的锋利。
杏听到了自己的丈夫的声音,也知道晴树君还醒着,甚至还站在玻璃的碎屑前。她连忙拉开身边的玻璃门,带着两个仆从进去。
“快,把那里打扫干净。”杏半拉着晴树君退后,让仆从去收拾那些危险的东西。
“……”看到那些锋利的碎屑被清理干净后,杏才轻呼出声,松了一口气。
晴树君顺着她的力道,回到内间,在蒲团上盘腿坐下。
“外间是怎么了?”晴树君虽然心里已经清楚了,但毕竟这一世还是第一次经历这个,是需要好好问一问的。
杏从后进来的仆从手中接过刚烧热的茶水,给他沏泡了一杯静心的茶水,细细给给解释道。“是天上寒气未尽,落下的碎冰。每过几年,总会有那么个地方会有一场冰雹子。”
“都已经入夏了,竟然还会下冰吗?”
“听人说,这在唐书内是有记载的,惯是会在夏季雷雨季节的时候出现,为什么会下雹子,我们不懂,不过,这些年,大家也碰到过几场,都有应对的方法,您不用担心。”杏看着晴树君喝完花茶,便带他去里间的卧榻睡下。
杏给他压了压被角,又说道:“风雨雷雹,风已经刮起来了,雹子也落了,等会儿可能还会有雷声,我在外间候着吧。”
晴树君微微摇头,他又不是真的小孩,会怕什么打雷。“海藤君还在等着你呢,外间留个侍女给我送送水就可以了,你回去吧,我没事。”
杏在灯火中,看着晴树君淡然沉稳的目光,确认他是真的没什么问题的,便应声退下了,留了一个自己带着侍女,在外间睡着,好随时给晴树君端茶递水。
冰雹并没有下多久,倒是雷雨不断,狂风不断,尽管玻璃被木条前后加固,还是被吹得颤颤作响。晴树君睡得很安稳,外间的侍女却睡得不是很好,她本以为晴树君会因为狂风和雷声睡不着而频频叫茶呢,谁知道,反而睡不着的却是她自己。
以至于,第二日,雨过天晴,晴树君起来还是一副精气神不错的模样,那位侍女却是一副疲惫的模样。
杏知道守夜的人是辛苦的,便让那侍女去歇息去了。
冰雹天已经属于是灾害天的一种了,果然,一夜的冰雹天过去,领地内的庄民虽说家家户户都有应对的经验,但还是损失不少。
不说有些庄民因为要去农田内给庄稼盖起粗布,保护幼苗,就算带着草帽,还是被冰雹砸的鼻青脸肿。就抢救来的作物,还是受到了不小的损伤。大多数的幼苗都被小石子大小的冰雹砸塌了,至于还能不能活,便看农户们自己手上的功夫了。
不说农田,领地上公共建筑的屋瓦,可以说是损失最惨重的,黑色的瓦片碎的到处都是,好在,自从建造了工匠商会后,建造用到的建材都会存放在商会内,避免了寺子屋的耗材和庄民草屋改建的耗材,也在这场冰雹天中被砸了个空。
翌日,晴树君看着中田君上报来的损失,忍不住叹了口气。果然,钱在一开始是存不住的。还有一点便是,他们的领地上,还是必须要有一个擅长天文道占卜的巫女才行。
虽然日和坊对天气是敏感的,前天夜里的大雨,他也是有看到晴天娃娃的哭丧小表情的,不过,日和坊也只能做出笼统的天气预测。晴天是晴天,但是谁知道会不会是大旱的那种晴天。雨天确实是雨天,谁又知道,会是前天晚上的那场冰雹天,还是大雪天?
这么想着晴树君,不免想到了被他送去平安京稻荷本社的橘游子。
不知道,在外祖父逝世前,游子能否成功从稻荷本社内走出来,成为一个本社承认的合格巫女,转调来他的领地。若是不能在外祖父逝世前后,他的舅舅藤原伊周落败之前来到领地。恐怕,要是被道长等人调查到,他们之间的关系,想要再来鸟取,就难了。
大抵是念叨的多了吧,所想的事情便得以实现。
就在这场冰雹天后,过去半个月左右,晴树君便收到了来自平安京的一封文书。这不是藤原氏或者源氏送来给他的,而是稻荷本社的巫女让小神官送来的。
信的内容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