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眼望去, 前边便是鸟取县的地域了。三条父子叔伯四人随着源氏带路的一小队源氏武士,就快来到晴树君的领地。
不过,这四位三条氏男子面上却并不是很高兴的模样。尤其是其中的两个年轻些的男子。
“前边再过不远便是小公子的领地了, 我们现在这儿用过干粮再继续前行吧。”带头的源氏武士如此对三条四人说道。
“按照将军说的来。”四人中, 年龄稍长一些的男人对带头的源氏武士回道。
如此,一行人便在路边停下,暂时歇息了。
他们各自带着自己的的干粮,三四个做一堆, 生火,稍微烤热一下带的干粮, 便就着煮好的热水食用。
三条家的四人当然是自个儿扎堆成一团的。
其中那个最小的,戳弄了几下火堆, 终究是忍耐不住, 凑上前去,和最年长的男人耳语。
“叔伯, 我们到底为什么不选择跟着赖光将军,而要来这里遭罪呢?且不说这里能有什么,跟着赖光将军,说不定我们家铸造的刀剑才有那个可能留名千古。”
那个年长的男人抬眸来了那青年一眼, 撕开手里烤软了一些的干粮, 塞到他手中一半,想要让这小子现在少说几句。
“你若是不满我的选择,大可以到时候和源氏的武士再一同回去平安京。”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青年喏喏地轻声道。
“兄长, 你便和他们说清楚吧,不然等到了小公子的领地,说错了什么就晚了。”
男人咽下口中的干粮饼子,看两个小辈一路上不安的模样,在兄弟的劝说下,还是把事情与他们说明白了,正如他弟弟所言,等到了领地上,说错了什么,可没人能救得了他们。
“赖光将军所行之道,不是我等所铸刀剑的归属。”年长的男人,三条宗近如此说道。“妖鬼邪崇,自有阴阳师巫女等神职来退散,我等所铸的刀剑,应该握在武士的手中,在战场上开疆辟土。”
这不怪乎三条宗近这么想,又抱有此类固执的理念。在如今的时代中,妖怪邪崇来袭,武士们可以拔刀反击,但是更多的却是立足在战场当中。像源赖光和他的四个亲信一般,以斩鬼为主的武士,实在是当今的特例。
刀匠们也有自己的想法,刀剑如同他们创造出来的孩子,更应该在正确的地方使用才对,劈开敌人的身体,佩戴在让人敬仰的主君,或者是将军的身上,以示光荣,而不是落入妖鬼之道。
他们所铸刀剑,又不是什么妖刀。
“就算如此,也没必要选择来这儿吧,父亲。”宗近的儿子小心环顾周围,并没有武士注意到他们的谈话,便如此说道。
三条宗近轻摇着头,拍了拍手上的面饼碎屑,吃完了自己的干粮。“源氏小公子此人,平安京关于他的消息。大多是此人从小便善弄风雅享受之物,在乡野更乐得自在。但是身为源氏家臣,你们也只看到这些片面?”
两个心还不是很安定的青年不好意思地垂下眼眸。
“之前这位小公子和源氏来往并不密切,与藤堂将军所见也不过几次。只两次的护送任务,便拉拢了这位将军一半的心,在赖信将军提出让武士过去入驻的任务的时候,他便第一个站了出来。”
三条宗近见周围的武士也差不多快用完食了,捧起黄土,灭了面前的火堆。“在年节时期,又是主动留在鸟取领土,就算源氏小公子不是我所想要找的,合适的主君,在平安京即将乱了的时候,也会是我等很好的暂时落户之处。”
两个小子这才算明白自己的父亲们所想的,所考虑的事情,看着被熄灭的火堆,心却是定下了。
“哎……等等,父亲/叔伯,我们还没吃好呢。”
“饿着吧。”三条叔父把两个小辈手里的干粮拿了回来,周围的武士们都已经起身,准备再前行,自己耽误了吃饭的功夫,谁还该等着他们吗?
三条家的两个长辈看着自家孩子,暗叹,还有一点比较重要的便是,小辈如此不经事,又怎么能放心让他们一起趟氏族里的那些浑水。
护送三条一家的队伍,在铁匠一家到的第二日便来到了庄园的领地之上。
等到了庄园内,看着周遭的景物,人与建筑,三条家的两个小辈不得不承认自家的父亲们说的是没有错的。想这源氏小公子才搬来鸟取不到两年的时间吧,经营起来的领土,却比一些大人操办得更有模有样。
而且,最让他们一行人触动的便是,和其他领地的庄民不同,这里的平民的面上没有因为生活而苦恼的模样,衣着也不是那么的脏旧。若不是以前生活带来的沧桑抹不掉,怕是都要觉着,他们的生活比得上如今的小氏族了。
“都是草屋啊。”
“因为这里的人大多都是平民的缘故吧。”
“我们刚来,怕也是要住在草屋中的,你们可别在领主面前表现出不满。”三条叔父如此小声地和两个孩子嘱咐道。
“是。”
穿过平民的居住群,他们还在主干道中看到了居酒屋,精致的店面,医馆等。
这可真是不得了,要知道,平民生病,可是几乎没人为他们治病的,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