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了修盖草屋的合适负责人,杏便带着这位名为广一郎的男人回去见晴树君去了。
源晴树的午间,一如往常坐在廊间看着庭院里的那颗挂枝的樱桃树,温润的目光,带着小小笑意的脸庞,怎么看都像是在想什么美好的事情。晴树确实是在想美好的事情,他在想的是,等这颗樱桃树成熟后,这些可人的樱桃要怎么个吃法。
樱桃果酱?樱桃馃子?樱桃果酒?什么,他才五岁,不是能喝酒的年龄?埋在樱桃树下,等她成年元服,再开出来享用,不是刚刚好吗?
晴树坐在廊间想得美滋滋,这边,杏带着广一郎走进了庄园内。第一次进到如此精美的庭院房子中的广一郎拼命忍住了自己想要四处看的目光,只低着头,看着杏的脚后跟,跟着她走。初踏上光滑整洁的木板,还刚好看到有一位比杏还小的女孩在努力擦拭木板,让他一时间都有些不会在这木板廊间走路了。
好在他够冷静,此时也很庆幸今天他留在了村子里,没有去海上捞鱼,如果是村里其他不稳重的少年郎过来,一个没走稳,那身板把贵人家的地板砸破了个洞,恐怕就很难再见到人了。
想到这种可能,广一郎的发际多了些冷汗。
“你在这里等我叫你,你再进去。”杏带着广一郎来到晴树所住的主院门口,停下身,嘱咐道,看广一郎脑袋上多了许多汗水,面色也有些紧张,还是忍不住多说了一句。“不用太过紧张,主人是个宽厚的人。”
对贪敛钱财的下仆,都只是给了一个警告,就更别说是不认识的平民了。
虽然有杏这么说了,但有前几次和贵族的人打交道,又或者说是旁观过如此的经历,让广一郎不得不提起一份心来。
杏进去没有多久,就有不认识的下仆迈着小碎步快步来到院门前。来人站在院门角门一侧,对他招了招手。
“你是广一郎吗?”
“是的。”
“主人让我来唤你过去。”
广一郎跟在侍女的身后走进了主院,这一位可没有那么迁就初来乍到的广一郎,步子快又稳,他只能加快步子赶上。
弯弯绕绕进了主院的庭院,广一郎只要一抬头,便能看见端坐在廊间捧着茶杯浅酌的晴树君了,只是身为平民的他,现在是万不敢抬头的。
到了一定的距离,侍女跪伏在地,向前行了一礼,广一郎也连忙照做。
“上临海村的广一郎到了。”
“嗯,你退下吧。”
跪伏在地的广一郎有些意外地挑眉,这位贵族主人家的竟然如此稚嫩,听起来像是才五六岁的孩童。
广一郎想得确实不错,才将将五岁的晴树君放下手中的茶碗,看向庭院下首跪着的那位青年,这么一看过去,还真觉得有些眼熟。
“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私这是第一次来您的庄园内。”广一郎回道,倒是一点也不怯。
听到这声音,晴树就更加肯定这人,他是见过的了。因为闲来无事,所以他很善于观察记住周身的每一个人,特别是一些让他印象深刻的事情。
“你是,一年多前,鸟取海边送了我一条海鱼,还给我生火的那个渔夫吧。”没错,让晴树君觉得印象深刻的事情就是,为数不多的美食经历了。那时是他出生以来第一次吃到那么鲜美海鱼,送他海鱼的渔夫还很好心地帮他生火烤好,以免他被火灼伤,是个不错的人。
听到晴树君说的话,广一郎也有些惊愕地抬起头,又快速地俯下身去。只这匆匆一瞥,还是让他想起了,眼前的这位贵族确实是他见过一次的人。一年多前,在海边网鱼回来的他,刚巧看到了站在鸟取海边的小贵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收拾海鱼的动作,盯了许久,才上前来,想要买上一条。
让广一郎觉得很是可爱。
一条海鱼对他来说算不上什么,知道晴树君是想吃新鲜的海鱼后,就用刀具帮他处理好生鱼,又拿身上为数不多的盐粒烤好。广一郎没有拿小贵族给他的买鱼钱,回到家后还是在破口袋里发现多了几文铜币。
不过,这里的主人家是有过一条鱼缘分的孩子,让广一郎终于松了口气。
“听杏说,你是北边临海,离庄园最近的村落的人。”
“是的,我所居住的村落,被称为上临海村。”
这样说的话,再往后去,一定是还有下临海村之类的村子在了。
“杏应该有和你说过,我想在我的农田旁边盖上几座草屋,原本我还想再看看她所选的人如何,现在来看,是不用再多试看了。”
广一郎心底升起一点点雀跃。
“你是个不错的人,农田旁的草屋,请务必修盖好,那是要给我将来土地上平民居住的地方,工钱方面,有杏来直接发放给你们,你有什么要求,直接来庄园找她就是了。”
“是,谢谢您的信任。”
农田草屋的事情终于有了着落,广一郎一回到村子,就被村民们给团团围住了。
“广一郎,庄园里的贵族让我们修盖草屋的事,定下了吗?”
“是要修盖多少草屋,不会让我们整个农忙季都用在帮他盖草屋上吧。”
“大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