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了一圈后, 身着蓝衫长袍的解石人准备擦石头了, 擦之前他先笑道:“请各位先在纸上写有或无, 至于飘花颜色跟玉种, 每赌对一项都有二十万彩头。”
赌石主要赌的是石头内部有没有翡翠,也最考验赌石爱好者对原石的认知。一块翡翠原石不到完全解开,谁也不能百分百确认里面有没有翡翠, 亦或是否完整无缺。
秦杪知道,无论是赌花色还是赌种水都是真正靠运气“赌”。待原石开个窗口就能一览无余,再深厚的经验认知也只能多添两分肯定,所以赌这些仅是为了给盛会增添乐趣罢了。
他们真正要赌的是解石过程中的涨与垮, 每块原石解石的过程主要是这几步:首先擦皮壳开窗, 其次再扩窗, 最后就可以来一刀了。
赌石中开窗就好比偷窥,先开个小口偷看里面是否有翡翠,如果表现不错就继续扩大窗口,最后给它来一刀。
也就是说把每块石头看作一环的话, 秦杪每环要赌两次, 一次赌有无, 一次赌涨垮。如果最后石头被切开时赌错,那这个环节就算她赌输了, 累计赌输三环的人会被淘汰,由剩下的人继续角逐头彩。
盛会上的石头都是经过精心挑选带回来的, 谁也不会无聊到故意带块废料过来, 因此赌涨的可能性很高。
秦杪毫不犹豫地写了一个有字, 她对自己看重的石头还是很有信心的,至于花色种水就随缘了。
她记得这块灰白皮石头的场口是木那,为场区里重要且著名的老场口之一,以盛产种色均匀的慢色翡翠出名,但种变化就很大了,以糯种和豆种最常见。
结合自己的过往经验,秦杪思索几秒,在纸上随手继续写下:满绿,无花,玻璃种。
衣灏也不懂赌石,就坐在红木椅上边喝茶边好奇地四处偷瞄。
蓝衫男人顺着藓表现最佳的地开了个小窗后,眼中划过一抹惊喜,连忙用手指抹了抹,又拿打灯仔细地看了看。
“是没有杂质的,看着像冰种,不知道切下去能不能有玻璃种的质地水平。”
秦杪心中有了数,没有杂质也就等于没有颜色,里面的翡翠无色无飘花,这样的话玻璃种的可能性很高。
玻璃种在翡翠中是最好的玉种,比冰种要高一个等级,可惜一般不带色。上天造物就是这样,给种不给色,给色又不给种。
要是带色的话,那身价就又不一般了。
但刚切第一块就切出这么好的玉种来,众人显得有些激动,魏先生立刻叫蓝衫男人扩大窗口。蓝衫男人扩完窗口后洒了些清水上去,翡翠便像是一面带着萤光的玻璃水镜,整个玉面几乎全透明。
“直接切,肯定会切涨!”有按耐不住激动的人高喊道。
但也有人面色犹豫,看起来还有些拿不准,谁知道一刀下去里面会不会是白花花的一片废石头呢?
“能切涨?”衣灏悄悄戳了戳她。
秦杪已经在纸上写了“涨”字,点头道:“肯定涨。”
“这么自信?”
“那当然。”她笑了笑,压低声音道,“这块石头可是我带来的。”
果然,等蓝衫男人将石头切开以后,里面是块玻璃种的白玻璃翡翠,透明度极高,宛如一汪清水。
“不错,开门红啊!”魏先生高兴地开口笑了,“这块石头是谁带来的?”
“回魏先生,是秦杪小姐带来的。”
“我猜也是,哈哈哈果然没叫大家失望!”魏先生乐呵呵地笑个不停,显然心情极好。
第一环中,半数以上的人都赌对了,至于颜色飘花和玉种秦杪虽然只赌对了两个,但也能拿到四十万的彩头,在一众人里算是运气相当不错的了。
只不过,明明有着透视能力的莫筱薇却只写对了一个。
秦杪知道莫筱薇是故意的,原著里她也是这样做的,如果一个人能次次把颜色种水都说中的话,这和告诉别人“我有特异功能”也没什么区别。
莫筱薇还没傻到那个地步,但赌涨和赌垮她却是百赌百中。
见秦杪这么厉害,衣灏的兴趣也愈发浓厚,开始观看起第二块原石的切割来。秦杪的神情开始变得严肃,她知道这场盛会能与莫筱薇战到最后的或许只有她一个人。
当盛会被淘汰的只剩下一个人时,赌石便不会再继续了,剩下没切完的石头会变成解石观赏大会。
任务描述中,这十五块原石切到第九块时赛场里就只剩下莫筱薇一个了,而原身当时状态极差,赌到第五块时就累计赌错三次被淘汰了。
秦杪深深地吸了口气,压低声音冲衣灏道:“你觉得我的赌石水平怎么样?”
“大家都说你能十赌七中。”衣灏点了点头,低头悄悄跟她咬耳朵,“你紧张了吗?放心,这里没人比你更厉害了。”
她做不了赢家的,秦杪轻轻摇了摇头,“不求十赌十中,只要能超过以往的水准,这场盛会我就没有任何遗憾了。”
以她的本事,不该在第五环就匆匆落败。
秦杪扫了一满面轻松的莫筱薇,微微捏紧手中的笔,看向翡翠原石的眼神变得分外认真。
她放稳心态,尽可能冷静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