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央感觉自己是被压醒的,他被挤得有些喘不过气来,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对上的是一片晃眼的胸膛。
冉央先是愣了一下,随后反应了过来。
熊一样将他勒进怀里的是目标,胳膊搭在冉央的肩膀处,手抵着他的后背,一条腿横在他腰上,极具占有欲的姿势将冉央整个人锢得不得动弹。
冉央眨了眨眼,伸手想去戳目标身上的肌肉,不是说有心脏病吗,为什么身材还会这么好。
他在心里想着,就这样做了。
只是刚动手,目标就醒了,他好像睡得不深,一丝轻微的细动都能立刻清醒过来。
“醒了?”他低头问冉央,靠得近,胸腔里声音的震动听得一清二楚。
冉央点头,小声地回了个单音,“嗯。”
他发现自己的脸好像有些发热,有可能是目标身上体温传染的,一定是。
冉央这样想。
“阿初,我……想翻个身。”冉央过了几秒,小声说。
程初“嗯”了声儿,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的松开了胳膊和腿。
冉央瞬间感觉自己身上一轻,呼吸都畅快了不少。
程初侧躺着低头看他,“昨晚,我回来的时候,黏黏已经睡着了,所以我就自作主张将你留在了这里,黏黏不会生气吧?”
声音一直在耳边,冉央想忽视都忽视不了,他动作小地往旁边移了移,被子捂住了下半张脸,只露出来双眼睛,不知为什么飘忽着就是不敢去看目标。
很奇怪,之前从来没有这样过。
见鬼了,冉央想。
“没,没有生气。”
冉央嘴角轻微咬了咬被子,“阿初,昨晚去干什么了?”
“你昨晚刚出去没多久,就听见了枪声。”
程初挑眉,惊讶,“哦,是吗?我怎么没有听到?”
冉央:“听说还有一滩血迹。”
程初伸手将冉央脸上的被子往下移了移,怕人闷着。他动作突然,冉央舌尖儿还在外面,一顿,随后快速地收了回去。
程初眼睫颤了颤,拇指指腹处有一寸的洇湿感,他不自觉地碾了一下,回冉央,“那也太吓人了。”只是语气里一点害怕的成分都没有。
“黏黏怕了吗?所以才会给我打电话?”
冉央没有了遮挡,有些不习惯,又往旁边轻移了移。
他移,目标也跟着动,就好像不知道似的,非要身体有什么地方跟他挨在一起,哪怕发丝也行的感觉。
冉央索性抬头看他,眼睛里像是裹了一层晶润的蜜糖般,软声说道,“不是,我不怕。我只是担心阿初。”
“阿初一开始不接我电话。”
他似乎是要透过眼睛看进程初心里,程初怔愣了一瞬,他其实早就知道这双眼睛的威力了,可还是一次又一次的沦陷,乐不此疲,自虐般的。
他伸手轻轻捂住了冉央的眼睛,死命的摁下心中快要跳出来的疯狂情绪。
冉央眼睛眨了眨,还没搞清楚状况,就听见一旁的程初说,“黏黏以后不要这么看别人好不好?”
冉央嘴唇微张,一副懵然,“啊?”
什么意思?
为什么突然跳跃得这么快?
要是系统在就好了,冉央还能问问那个倒霉玩意儿。
可是脑中除了杂乱的电流声其他的什么都没有,就像是那一向嘴贱的系统被玩儿报废了一样。
程初盯着那双微张的嘴唇,这人皱眉或者想什么事情的时候,总喜欢咬住一边嘴角上的唇肉,用牙齿慢慢地碾,基本上嘴角上破皮的地方就没有好过。
过了一会儿,冉央感觉自己嘴巴好像也被什么捂住了,喘不过来气。
等他快要窒息的时候,程初才开口,“黏黏先睡会儿吧,我去做早饭。”
床上人用被子盖住了冉央的脸,随后起身走了出去。
冉央拉开被子,只看了道劲瘦高大的背影,以及侧腰上的人鱼线。
冉央翻身两腿夹住被子,只呜咽,他是真的真的很想上手去摸摸,为什么昨晚睡得这么死!
他在床上躺了一会儿,随后爬了起来,没有在厨房看到目标,只听见浴室里有潺潺水声,应该是在洗澡。
冉央踩着赤脚再次进了书房,昨晚没有看完的奏折还放在桌子上。
目标收藏的奏折不多,有五六本但大多都跟漕运盐商有关,只除了一本。
冉央翻开,上面写的是关于选妃的事情,皇帝正值壮年,后宫不能无人,国家子嗣需要延绵……
写了很多。
被下面的朱批骂得狗血淋头,大概是皇帝践祚这么多年以来,还从未见过这么不要命的官员。
“黏黏很喜欢看这些?”门口传来了一道声音,是目标在问。
冉央慌张,手有些抖,奏折掉到了地上,被程初捡了起来,“黏黏喜欢看这些?”
他又问了一遍,看着冉央。
冉央摇头,“只是感觉好玩。”
程初:“哦,这样啊。”
“阿初怎么收藏这些?”
程初将奏折收了起来,放进了柜子里,“不入流的小玩意儿收着罢了。”
冉央微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