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非微皱着眉头。
“公函上是我们和徐少将军商定的标记,不会有错。”侍卫低头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开口说道,“殿下,五殿下身体不好,恐怕不适合快马颠簸……”
剩下的话,侍卫不敢再说。这段时间,他们这些人都看得出来,自己主子对那位殿下的不同,尤其是在今晚的惊马事情之后,甚至……超过了兄弟之情。
但是,战场上,刀剑无眼,那位殿下身体羸弱,滁州现在连县衙都不安全,那位小殿下万一有些闪失,他们家主子……
这些念头还未在心里过完,那侍卫就感觉到了面前人的气息不对,十分的紊乱。
秦非手指捏紧,抵在了额头鼓起的青筋上,他刚才似乎……是看到,少年满身是血的模样,四肢百骸都像是被什么东西禁锢在了原地,几乎是动一下,便从身体中爆开无数鲜红的血肉。周围烈风阵阵,就在一瞬间,秦非便见到带着悍人的威压的万千长剑从天际而来,齐齐的穿透了那人的身体。
秦非猛地闷哼一声,痛苦的佝起了脊背,手臂青筋凸起,就像是那长剑也穿过了自己身体一般。
“殿下!”侍卫立刻站了起来。
“没事。”秦非摆手,闭眼将脑海惨烈的场景死命的压了下去,他伸手去擦掉嘴角上血迹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浑身都在颤抖。
是害怕,极致的惊惧,怕这种事情再次再次重演。
秦非将喉间的腥味咽了下去,哑声说,“去准备。”
侍卫稍一思索,就明白了什么意思,当即弯身应道:“是!”
秦非转身回房漱口之后,才再次推开冉央的房间,这人娇气讲究的很,平时都会在抱着的时候斜乜一眼那带着点儿腥气的东西,说不定还会踹自己两脚,这次更别提严重的血腥味。
床上的人睡的正熟,刚才给拨弄出来的口鼻,现在又重新回到了被子里,捂得很紧。
秦非极低的“啧”了声儿,这小骗子也就表面上看得乖巧,那张脸惯会唬人的紧,实则内里指不定在想一些什么焉儿坏的事情。
秦非捏了一下冉央的耳垂,顺手将被子往下扯了扯,掖在了下巴处,床上人温热带着些许香气的鼻息洒在了手背上。
他顿了顿,又掉过头去捏冉央的鼻子,“惯会勾引人。”秦非小声说,声音低沉,带着自己都没有察觉出来的悄么点儿的笑意。
被捏了鼻子的人眉头皱了皱,毫不犹豫的用手拍了一下,随后翻身,背对着秦非又睡了过去,丝毫没有察觉到床边还有人。
“你啊!”秦非看了一眼被打的手背,轻叹了声儿,将人凌乱的发丝往旁边拨了拨,露出好看的眉眼来,水红的嘴唇微张着,跟他看见过的那人长得并不是很像,可偏生他不由自主就将少年当成了那人,就像是被蛊惑了一般。
秦非兀自看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阿招到底是谁?”他看着床上的人说,像是在问那人,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他想起恐雪症发作的时候,虽然自己没有什么太多的意识,但却依旧能感觉到,那满腔的能溺毙人的悔恨和惊惧。
又是经历过什么才会有这种情绪。
秦非敛起了眸子,柔软的的耳垂在他手指尖上变化着形状,脸上是在见到少年之前从未有过的无限温柔。
秦非俯身低头,将那水红的唇肉含进嘴里,碾磨了几下,才松开,“阿招好好照顾自己,等我回来。”他轻声说。
随后起身,关了房门。
侍卫们手脚很快,办事利落,等他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守卫已经整装待发。
除此之外,秦非也留了许多守卫在驿站,确保粮草和人能够安全。
秦非坐在马上,回头看着驿站外的那身红衣。
“太子殿下。”温清躬身,“一路顺风。”
秦非轻笑了声儿,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脸上神情不定,嗓音也带着股冷气,“听说老师辞官之前,曾进宫向皇帝请求,给温侍郎赐了一桩婚事。”
温清蓦然抬头,有雪花落在了长睫上,他看着秦非,没有说话。:,,.请牢记收藏:,.. 最新最快无防盗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