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初一,国庆节。
童彤和司兰君两人正式踏入婚姻的殿堂。
婚礼是男方一手操办,基本没让童彤费心,她只出个人就行。
司兰君对此是用了心的,不光请了专业团队负责,自己有时候还亲力亲为,比当初他大外甥直接当甩手掌柜强多了,也格外显得他对新娘的重视。
如此在金钱和人力的攻势下,婚宴场面就不说了,单单婚纱就是特地从国外定制好空运回来的,独一无二。
童彤挺喜欢,婚礼开场前穿上,昂头挺胸地走到新郎面前问他好不好看。
司兰君今天一袭黑西装加身,依然身姿挺拔,气质非凡,比他当初穿军装多了几分不一样的感觉。
当然同样帅呆了。
“很美。”新郎感叹地称赞。
实话实说,不论看过几次,他仍旧觉得她穿着婚纱的模样特别打动人心,让他迫不及待地想把人尽快娶回家藏起来。
听到他诚实的回答,童彤嘴角忍不住再次翘了翘。
不过,也有点小不满意。
“总感觉太急了点。”她怨念地嘟囔了一声。
婚纱的确是很漂亮啦,但婚礼举行的日子定的有些急,眼见着谈上男盆友没到一年,她就要走进爱情的坟墓了。
事到临头,她有点怯了。
也许这就是人们传说中的婚前恐惧症叭。
司兰君摸了下鼻子,走上前挽住她的纤腰,一起看向眼前镜子中映照出来的一对璧人,含笑轻哄:“人生总要走到这一步,早早晚晚都一样,关键是我们遇到了彼此,都是对的人。”
“……早点成为我们家的人,待会儿让那小子喊你小舅妈。”
来自正经男神的甜言蜜语,听得童彤神清气爽,心里贼舒坦,特别是最后一句,深深打动了她。
哈哈哈,狗男主,小舅妈来啦。
稍后吉时一到,音乐响起,婚礼开始。
不管场面搞得多隆重复杂,其实现代婚礼的模式也就那一套,新郎新娘依次现身惊艳众人,然后证婚人宣读誓言,新人双方应誓签字,最后再在亲朋好友的见证下戴个钻戒亲个吻,最关键的流程差不多就走完了。
这一切顺利进行完,司兰君先拉上童彤去见长辈,改口收红包。
等见过一圈长辈,按照礼数,轮到小辈过来向他们敬酒。
然后,童彤预期的名场面终于终于降临了。
有司兰君这尊大神坐镇,小辈们都十分老实,排着队挨个上前敬酒祝福,脸上大都带着讨喜的笑。
童彤依着规矩都发了红包,再说上一两句长辈式的场面话就轻轻放过。
直到剩下最后两个人。
司竹楠,白悦。
两人犹犹豫豫纠纠结结,最终在一种长辈或打趣或威严的目光下,也只能硬着头皮木着脸走上前敬酒。
司兰君看他们木愣愣举着酒杯的样子,眉头一皱就训道,“只举着杯子做什么,不会喊人吗?”
有之前小辈敬酒的模式在,司竹楠夫妻两个当然不是不会。
左不过是需要他们敬酒的人不太对,感觉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但是舅舅亲自发话催促了,他们还能怎么办。
场上不少亲戚在,还有那么多有头有脸的人,真撂挑子不干,估计后果也不是他们能承受的。
因此,即便再难堪,也只能咬牙忍了。
于是司竹楠瘫着张脸说出那句烧心的祝福:“舅舅,新婚快乐。”
“新婚快乐。”白悦含糊地跟着说了一句。
只是演戏功夫不到家,脸上的羞耻和不乐意之色一闪而过,叫关注这边的人都瞧了个清清楚楚。
童彤对此无所谓,但司兰君不乐意了,抬起下巴指了指大外甥夫妻俩只敬向他的酒杯,示意说,“怎么只敬我,你们小舅妈呢?”
这下没法躲了。
司竹楠死死捏着酒杯,就是转动不了方向。
向曾经抛弃了不要的前女友敬酒喊舅妈什么的,实在太难堪太为难人。
他做不到!
白悦也做不到,更不想那么做,真要向那个女人敬了酒,往后她可就在对方面前永远矮了一头。
两人都不愿意,但这件事已成定局,根本不以他们的意志为转移。
当初司兰君谈恋爱,他们都插不了手,更何况现在结婚的大事呢,即使再不情愿,最后也只有认命地接受一途。
就是情感上忒憋屈了点。
看他们憋屈,童彤就十分爽快了,感受到旁人体会不到的快落,心里格外爽呆呆。
磨蹭了片刻,司竹楠在舅舅压迫性的监督视线下首先败北,识时务地塌下肩膀听命照做。
“舅、舅妈,新婚快乐!”
咬紧牙根说出这句祝福的话,那声称呼实际上也不是那么难以喊出口。
当接受了对方成为他长辈的事实,司竹楠难受窘迫之余还有种诡异的轻松感,仿佛最后一只靴子终于落了地。
最难堪的境况已经过去,往后不会有比现在更差的了。
这也算是他被舅舅摁着头压迫出的自我解脱吧。
然而白悦没有他这样‘乐观大方’,实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