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咯嘣”几声,直接卸了他的下巴和四肢关节,然后,又无声无息地把委顿在地的人拖走。
房间内再次回复了平静,半晌,喝空了两壶南国佳酿,眼神仍然清明凉薄的朱苍梧玩味一笑。
“把爪子都伸到我这里来了,呵!可怜的平宁小公主,都是嫡出,你怎么就这么弱呢?真是——丢脸呢!”
五日后,郊外皇庄,赏菊宴。
盛装打扮的平宁公主穿着一条繁复精致的百花飞仙裙,带着满头珠翠,环佩叮当,笑吟吟地和多日不见的楚京贵女们打着招呼。
她身边的平荣公主则一身大红色的窄袖短裳,配素色锦缎暗纹罗裙,看起来简洁利落又不失贵重典雅。
两姐妹站在一起,是两种完全不同风格的美丽,平宁公主如花娇艳,纤细袅娜,而平荣公主则修长高挑,明丽热烈。
惠佳长公主一行人走进待客的西花厅,看到的就是这样平分秋色的场景。
“平宁,平荣,你俩来了,快过来,到姑母身边来,好些日子没有看到你们两个小姐妹了。”
“姑母安康!”平宁抿嘴一笑,走到这位长公主的身前,行了一个晚辈的问候礼。
与平宁公主相比,六公主平荣对待惠佳长公主更加亲昵,她直接上前,搂住长公主的胳膊,语气撒娇。
“姑母,您最近怎么都不来宫里和我母妃聊天了,平荣都想你了。”
惠佳长公主慈爱地笑了笑,带着两位李家的小公主坐了下来,不一会儿,已经嫁人的大公主和几位宗室王妃也到了,可见这场赏菊宴的隆重。
宾客们言笑晏晏,不少人赞叹长公主举办宴会的地点选得好。
女客都在西花厅这边消遣,厅廊正对面就是花园和湖畔,男宾则被安排在湖畔中央的水阁回廊之上,两处地点不远不近,既能看清对面的大体情形,又拉开了距离,避免了男女混杂的场面。
过了一会儿,训练有素的侍女端着菊花酒、菊花糕点和各种时令鲜果鱼贯而出。
宴会的主人惠佳长公主殿下先敬了大家一杯菊花酒,然后才心情颇好地说道:
“咱们今天虽然是金英宴会,可也不能光想着吃喝,得带着三分雅趣。
前些天,我让人到处搜罗,到底找到了六十株菊花中的极品,里面不乏墨菊、绿芙蓉和鸳鸯荷这样的名品,大家帮忙品鉴品鉴,看看和往年的金英秋菊相比,今年的品相如何。”
一旁的贵夫人捧场:“长公主殿下让人搜罗的菊花,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咱们今天有幸观赏,算是能够开眼界了。”
紧接着,又有几位善言谈、性子活络的夫人上前凑趣,场面开始热闹起来,对面的男宾席上,有李家的宗室子弟专门招待丹阳国的来访使臣。
使臣团今天来了四人,都是比较年轻的官员,看得出,应该都是出身丹阳国权贵之家。
其中一名年轻人样貌昳丽,身材修长挺拔,自有一番风流萧疏的落拓风采,极为引人瞩目,据说,这位俊美的使臣还是丹阳国的宗室子弟。
并且,这位朱大人在来访使臣团中很有些地位,最起码出席今天这场宴会,四名年轻的使臣就是以他为首。
“你们启国举办宴会,就是这样吃吃喝喝看看花吗?这样忒没有意思了。”
一名浓眉大眼的健壮青年一口干掉杯中的酒,砸了砸嘴,脸上的表情显得很遗憾,显然是嫌弃酒不够烈,杯不够大。
“哈哈哈,这位华清华大人真是急脾气,惠佳长公主殿下的宴会,自然不是这么单调的。
不过,咱们启国人喜欢有条不紊地慢慢说话做事,讲究的是不急不躁和优雅自若,华大人,您且耐心等等。”
湖中水阁这边打着机锋,另一边女眷所在的西花厅内,惠佳长公主也说出了今天宴会的玩法。
“咱们今天来点儿新鲜的,先由咱们的年轻的贵女们比试比试骑射功夫,争一争这一、二、三的名次;再由咱们的年轻公子们赏菊作诗,同时给那六十株菊花评出个等级;
最后,自然是骑射最好的贵女带走这宴会上最好的菊花,依次往下排,取本次比赛的前十名,大家看看,这个玩法如何?”
“长公主的主意自然是妙。”
一位能言善道的小妇人拍手称赞:
“往常的宴会,都是儿郎们比武,闺秀们吟诗作画,虽说各显才能,让人羡慕不已,可是次次如此,却是缺少了几分新鲜感。
如今这玩法一换,可不是新鲜!
哎呀,我都等不急了,听说不少贵女们都非常擅长骑射功夫呢,马上的风姿更是别有一番韵味,今天总算有机会欣赏了。”
另一位身份比较高的王妃虚点了点说话的小妇人:
“就你嘴巧爱卖乖,你忘了,你当姑娘的时候,最怕宴会上作诗了,每次都是能躲就躲,如今嫁了人,可算把脸皮厚起来了,开始难为年轻的小姑娘们了。”
这话是带着亲切笑意的调侃,被揭了“老底”的年轻妇人掩面大笑,直嚷嚷着害羞要告辞了,其他人也跟着笑闹,但却没有人反驳惠佳长公主的新玩法。
一些身手灵敏的小姑娘眼睛亮亮的,显然有些跃跃欲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