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洗头。”
林清羽道:“如今天热,长发易干。”
“还是好麻烦。清羽,我想剪短发,可以吗?”
“短发?”林清羽奇道,“多短。”
顾扶洲伸出拇指和食指比划着,两个指头几乎挨一起:“这么短。”
林清羽稍作思忖,道:“不如,你直接出家吧?”
次日,林清羽当真哪都没去。他还特意嘱咐袁寅,今日闭门谢客。顾扶洲照旧睡到日晒三竿才醒来,起床之后和林清羽一起用了午膳。下午是一天之内最热的时候,两人待在盛着冰的屋子里,顾扶洲心血来潮和林清羽谈论起了音律。
林清羽精通医术,琴棋书画也曾认真学过。顾扶洲想看他抚琴,他便让欢瞳去库房找一把瑶琴。欢瞳不知道林清羽说的是哪把,干脆把整个箱子都般了过来,箱子里放着的都是林清羽曾经用过的琴。
顾扶洲拿起一把奚琴,道:“这是二胡吧。”
“二胡?”林清羽道,“此器在大瑜叫奚琴。”
“这个我会。”顾扶洲饶有兴趣道,“小的时候,我娘逼我选两种乐器学,一个异国乐器,一个古典乐器,后者我就是学的奚琴。”
林清羽道:“我怎么感觉你会的东西,都是你娘亲逼你学的。”
顾扶洲低笑道:“是啊,还好有她。否则我到大瑜来,连用毛笔写字都不会,拿什么和你谈恋爱。”
看到顾扶洲眼中浮现出一缕思乡之情,林清羽不知如何安慰他。顾扶洲的家乡太远了,远到他根本不可能回去。
林清羽垂下眼帘,轻轻拨动琴弦,问:“你想听什么曲子?”
顾扶洲笑了笑,道:“清羽,我就用这把奚琴,与你合奏一曲,如何?”
林清羽莞尔:“好。”
两人的合奏毫无默契,相当之刺耳,欢瞳和花露生生被折磨了半日,一个跑得比一个远。
等夕阳西下,顾扶洲又拉着林清羽去池边钓鱼。
来大瑜这么久,钓鱼成了顾扶洲最喜爱的运动。既不用费力,还能享受到收获的乐趣,这不比打篮球网球什么的香多了。
顾扶洲钓鱼之时,林清羽陪在一旁,时不时往他嘴里送一口切好的鲜果。几个仆妇远远走来,看见二人,走近行礼:“将军,夫人。”
顾扶洲见她们人手一个草篮,篮子里满满当当放着箬叶,问:“你们是要包粽子?”
一个仆妇笑道:“可不是嘛,这马上就要端午了,奴婢们想着先把箬叶和糯米洗净,不料打扰到了将军和夫人。”
“不算打扰。”林清羽道,“粽子……是怎么包的?”
顾扶洲大为惊讶。仆妇连忙抽出一片箬叶,将一捧糯米放在上头:“先这般,再如此……最后翻一个面,用绳子捆上就好了。”
林清羽点了点头:“我试试。”
他对钓鱼无感,单单陪着顾扶洲无趣了些,才随便给自己找了点事做。谁想包粽子一事,看着简单,做起来却难得要领,他几番尝试,皆以失败告终,不多时便没了耐心。
顾扶洲探头瞧了一眼,道:“高端的食材往往只需要简单的烹饪方式。忙碌了半个时辰的林大夫,决定把事情全交给下人去做。”
气息里都是夏日黄昏悠然的笑意。
林清羽擦干双手,面不改色道:“闭嘴。”
这时,袁寅找到二人:“将军,夫人,方才有一人到府上传信……”
林清羽道:“我说了,今日不见客。”
“可那人是带着此物来的。”袁寅拿出一枚金石,正是当日林清羽给沈淮识的那枚。
林清羽道:“信呢?拿来。”
沈淮识一如既往的言简意赅:锦绣轩一见。
林清羽道:“沈淮识竟然还在京城。”
顾扶洲隔着林清羽的肩头把信看了一遍,提醒道:“说好的一日十二个时辰,少一时一刻都不是一日。”
林清羽道:“那我不去便是。”
顾扶洲看着他略带迟疑的模样,笑出了声:“不会吧不会吧,林大夫不会没看出来我在开玩笑吧。”
林清羽微怔:“玩笑?”他还真没看出来。
顾扶洲道:“沈淮识这个时候来找你,应该是有正事。正事要紧,我怎么可能拖着你不让你去。”
顾扶洲这么一说,林清羽反而坚定了选择:“不了,我答应过要陪你一整日。君子一言。”
“得了吧,你什么时候成君子了。”顾扶洲笑道,“明明就是个谎话信手拈来,口不对心,眦睚必报的‘小人’。”
林清羽语气轻慢:“原来将军是这么看我的。”他是骗过不少人不假,但他从来没骗过顾扶洲。
“巧了么不是,本将军就喜欢会骗人的大美人。”
林清羽向来不吃顾扶洲这套:“将军哪是喜欢‘会骗人的大美人’,将军只是喜欢大美人而已。”换言之,顾扶洲最喜欢的还是他这张脸。
“话不能这么说。我之所以喜欢会骗人的大美人,是因为你会骗人。”顾扶洲双手放在林清羽肩膀上,推着他往外头走,“好了,快去吧,原书主角还在等你。完事早点回来。”
“你……”林清羽无奈妥协,“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