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知道他母亲的意思。“母亲放心,”林清羽微哂,“我早就忘了陆小侯爷。陆晚丞是谁,和我有什么关系吗。”
顾扶洲:“……”
林清羽都这么说了,林母也无话可说。
戒指送出去了,也得到了林清羽家人的默许,顾扶洲没有耽搁,立刻进了宫。林清羽准备在家中陪父母用了晚膳再走。
林清鹤趁机黏着兄长,问:“哥哥,你真的要和顾大将军成亲吗?”
大人说话,不允许他旁听,但他还是从嬷嬷那得知了这件事。
林清羽点点头:“是啊。”
“大将军他……他太老了。”林清鹤替兄长委屈道,“他比哥哥大十二岁呢!”
林清羽莞尔:“他没那么老。”论实际年龄,顾扶洲还要比他小一岁。
林清鹤央求道:“哥哥,你能不能再找一个像晚丞哥哥那样的夫君啊?”
林清羽便告诉幼弟,他如果不嫁给大十二岁的大将军,可能要被四十多岁的老男人收为男妾。林清鹤这才勉强同意了这门亲事。
另一头,顾扶洲在勤政殿见到了皇帝。皇帝的气色好了不止一点半点,大概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早朝上现身了。
“爱卿来得正好。”皇帝道,“你且看看赵明威从雍凉发来的急报。”
赵明威于急报上言,西夏休养数月后卷土重来,大有东山再起之势,接连攻下大瑜三座小城。几场败仗打下来后,军心不稳,亟需顾大将军回雍凉主持大局。
顾扶洲不动声色,心中却有万马奔腾。他能主持什么大局,他有几斤几两他自己清楚。连胜靠运气,之后必然连败。他现在甩手不干,还不会拉低自己的胜率。赵明威打了几百场仗,胜率或许只有百分之六十,但也比他一共五场,胜率百分百要稳当得多。
皇帝又道:“朕说过,要你进京一个人,离京一双人。前日因为太子突发疾病,你的婚事被耽搁了,如今是不能再拖。先把家定下来,你在雍凉才能后顾无忧。皇后也同你相看了不少贵女,你心里可有中意的人选?”
顾扶洲将奏本合上,道:“说到此事,臣特意去找徐国师算了一卦,问的正是姻缘。”
“哦?”皇帝对那个高深莫测的国师素来敬重,“他怎么说?”
“国师说,臣当娶男妻,且是生于癸未年三月十一辰时的男子。只有如此,才能使我在战场之上如有神助。”
“男妻?”皇帝皱起眉头,“国师果真这么说?”
“果真。陛下曾破例允许已故的陆小侯爷娶一男妻,望陛下再为臣破例一次。”
皇帝道:“你可知,男妻有不祥之说?”
“国师说,祥与不祥,皆看个人。男妻对旁人或许不祥,但对臣而言,就是祥瑞之兆了。”
有了前例,皇帝也不好拒绝,便道:“你可找到了此生辰八字的男子?”
“这就巧了。臣的义弟,林清羽林太医,就是生于于癸未年三月十一辰时。”
皇帝霍然起身:“林清羽,你说林清羽?”
他起得太狠,身子未好,难免有些不稳。薛英连忙上前搀扶:“皇上当心龙体啊。”
皇帝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道:“林清羽是太医院的良才,朕身旁也离不得他,岂是你说娶就娶的?”
顾扶洲道:“这不冲突。林太医既是已入仕的男子,从前如何,日后依旧如何。臣也不需要他在府上行主母之责。”
“荒谬。”皇帝手拍桌案,“朕怎么可能允许一个男妻顶着五品官职,在宫中和文武百官同行!”
顾扶洲语气冷了几分:“林太医曾经是个男妻,皇上不照样给了他官职?林太医配出时疫药方和头风良药,臣是为皇上的龙体考虑,才愿让自己的妻子继续留在宫中。”
皇帝冷冷道:“朕还未同意,你就把‘妻子’二字挂在嘴边了?”
顾扶洲微微扬起嘴角:“就像皇上说的,先把家安定下来,臣才能在雍凉后顾无忧。”顾扶洲跪地行礼,“还请皇上准予。”
皇帝听出顾扶洲言语中的威胁之意,勃然大怒之下,头风来势汹汹。他再顾不得其他,抱头急道:“传林汝善!”
林清羽要再嫁顾扶洲的消息不胫而走。时隔一年余,林府又一次成为京城高门茶余饭后的谈资。或者说,关于林府的流言蜚语从林清羽嫁给陆晚丞那一日开始,就再未停过。
太医院中关于林清羽的各类说法甚嚣尘上。胡吉几次三番想向林清羽询问究竟,见对方和没事人一样,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林清羽讨厌嘴碎事多之人,想要和他交朋友,就要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这日,胡吉出诊归来,碰见几个御史结伴而行,嘴里议论的正是林清羽再嫁一事。
“男妻一事虽然有先例,但那先例也不如何好看啊。顾大将军怎么会去求娶一个守寡的男妻?我是看不懂了。”
“听说他找国师算了一卦,国师说林清羽能旺他。”
“无稽之谈!肯定是顾扶洲被林清羽美貌所惑,才请了国师为他背书。如此沉迷男色,来日敌军一个美人计,他岂不是就要就范了?”
“依我看,还是那林清羽主动勾引。林清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