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可得闹了。”
林清羽越发觉得奇怪:“她们又为何会想早点送你走?”
陆晚丞眼帘一眨:“你猜猜?”
林清羽一阵无语:“你是不是觉得自己很风趣?”
陆晚丞蓦地笑出声来。他不慎笑过了头,呛到了自己,连连闷咳,咳得一张俊颜泛起了浅红。
林清羽完全不知道陆晚丞在笑什么。但不难看出,陆晚丞和梁氏的关系,似乎不像表面上那般母慈子孝。
看到一旁伺候的婢女忙着替陆晚丞拍背顺气,林清羽手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来:“有什么可笑的。”
陆晚丞止住咳,气息里都是笑意:“我这个人呢,风趣只有一点点,还是很有情趣的。”
林清羽不屑:“你这破身体,有天大的情趣怕也使不出来。”
“你是对的。”陆晚丞叹气,“这具身体真的要膈应死我了,要是换成我自己的……”
“你这是何意。”
陆晚丞笑了笑,答非所问:“来都来了,林大夫坐下来吃个饭吧。这鸡汤我不能喝,你还是可以的。”
林清羽道:“你让我坐哪?”
陆晚丞左右看了看:“要不,你也坐床上来?”
林清羽毫不领情:“免了,你自己吃罢,告辞。”
“等等。”陆晚丞叫住他,“我有样东西想送给你。我刚刚看了客人送的贺礼礼单,发现有一件贺礼很适合你。”
林清羽看也不看:“不要。”
陆晚丞“啧”了一声:“你好歹先看一眼,看一眼又不累——花露。”
花露是除凤芹之外另一个在房内伺候的婢女,生得颇为灵动可爱。她呈上一物,笑道:“要不是大少爷告诉我,我还不知道这是什么呢。”
林清羽纡尊降贵地瞥一眼,不由地一怔。
花露拿给他的,是一个类似布袋的东西,用的是皮质的料子,可以轻松卷起来,摊开只有薄薄的一层,放不了什么东西。
寻常人可能看不出,但医者看一眼便知道,这是一个针灸袋。里面的夹层是用来插针的。
林清羽不由自主地探出手,轻抚着那手感上佳的皮袋,长睫微颤,眼眸深深暗暗。
陆晚丞笑吟吟道:“喜欢吗?”
南安侯府大喜,送来贺礼的大多是京中高门权贵。林清羽拿起桌上的礼单大致看了看,其中大多是金银玉器,古董字画,一个小小的针灸袋放在里面太不够看了。
可陆晚丞偏偏就要把这个送给他。
林清羽看着袋子外用金丝线秀的“陆林大喜,永结同心”八字,嘴角扯出一个自嘲的笑容:“多谢小侯爷好意,可你送我这个有什么意义。”
陆晚丞拳抵着唇咳道:“怎么没有,你日后用得上。”
“哦?给你一人用么。”
陆晚丞笑容渐褪,沉默半晌,道:“对不起,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到一半,竟是不正经起来,“你不要就不要,不要生气嘛。虽然林大夫生起气来也非常养眼,但气多了对身体不好。正所谓‘为了小事发脾气,回想起来又何必。你若气死谁如意,况且伤神又费力’。”
林清羽冷静道:“我没有生气。”
陆晚丞朝花露招招手,花露俯身把耳朵凑过去:“怎么啦少爷?”
陆晚丞道:“有人在生气,但我不告诉你是谁。”
林清羽:“……”
“嘘。”陆晚丞在唇前竖起食指,看向窗外,“我那个母亲来了。”
林清羽冷笑:“你嘘什么嘘,话最多的就是你。至于你母亲,大概是来兴师问罪的。”
陆晚丞摸着下巴道:“让我猜猜,是不是她让你黏着我,但你懒得理她?”
诧异之下,林清羽都忘了生气:“你怎么知道?”
陆晚丞笑得意味深长:“我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
林清羽稍作思考,忽而一笑。他撩起袖摆,端起陆晚丞喝到一半的清粥:“小侯爷,我喂你喝粥。”
陆晚丞:“……呃。”
外头,梁氏在刘嬷嬷的搀扶下进了院子。凤芹迎了上去,道:“见过夫人。”
梁氏问她:“少爷呢?”
“回夫人的话,少爷在卧房用膳。”
“少君可有同他一起?”
凤芹摇摇头:“少君独自一人在书房。”
刘嬷嬷低声道:“夫人,您也听见了,奴婢同您说的话全是从少君那原原本本听来的。”
梁氏扶了扶鬓边的步摇,淡道:“我自是信你。走罢,进去瞧瞧。”
刘嬷嬷走得飞快,在前面为主子开着路:“大少爷昨夜才醒,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时候。虽说房里有丫鬟,可少君毕竟是少君,夫君卧病在床,做妻子的哪有不侍疾的道理?这还只是头一日,少君便如此怠慢,这哪对得起咱们陆家的三媒六聘……”
人人都道南安侯夫人是个脾气温厚的,此刻也不免沉下脸来,加快了步伐。
两人几乎是火急火燎地冲进了内室。大婚的布置还未来得及拆下,陆晚丞半躺在喜床上,林清羽坐于他身侧,一手端着粥碗,一手将粥勺递到陆晚丞嘴边,道:“小侯爷。”
陆晚丞调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