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惊还是应该慌张?
晏卫就站在偏殿门口的位置,正好逆着光,只能给人看清一个大概的轮廓。
其他的一概都觉得无比刺眼。
可晏紫东就算不看来人,听也听得出是何人。他缓慢走了两步,不动声色地将太子妃的手臂从自己身上拂开。
太子妃没有意识到晏紫东此举,仍是担忧着他的伤势。
她一拍手掌:“太好了,太医来了,殿下的伤口就不用担心了。”
晏紫东敛眉,有时候他在想,一个人的愚笨程度究竟会到哪里?讲不动人话还是把人气到晕厥,他的太子妃永远有这个本事。
所以他明白,愚笨是没有下限的。
“是什么风把七弟给吹来了?”晏紫东扬起嘴角,视线步步紧逼坦然自若走进来的晏卫。
晏卫倏地一笑,看似漫不经心地回应:“不过是别人的耳旁风罢了。”
却使得晏紫东的脸色僵在原地,他扯了一下自己的嘴角,尽量不让自己显得过分尴尬。
“七弟真会说笑,耳旁风也能当真,恐怕这老天都要下红雨了。”
“哦?大哥真有意思,下红雨又不是什么罕见之事,耳旁风也不见得事事都是假?这不,大哥不是真的受伤了吗?”
晏卫说话句句都在和晏紫东对着干,明着来,而晏紫东忍着肚子里四处乱窜的怒火,维持着他的翩翩风度。
“七弟说什么便是什么,我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七弟请便吧!”
他说完,自己就上了床榻,留给晏卫一个背影,仿佛丝毫不受影响。
晏卫也不着急,他回头将萧瑶迎了进来。
萧瑶一出现,火冒三丈的就不只是晏紫东一人了。情绪格外激动的则是刚平静下来的太子妃。
“她怎么也来了?”太子妃问晏卫。
这个害人精,有她的地方准会出什么事……指不定她这次身中痒痒粉,也是她搞出来的名堂。
若萧瑶能听到太子妃心中所想,必定会敷衍地夸上一句,总算涨了一点脑子。
可惜她听不见,所以太子妃的质问显得有些愚蠢。
萧瑶站在晏卫边上,心里的底气十足,她一副恭敬的态度,完全挑不出任何错处。
“太子妃莫不是忘了
萧瑶的身份?殿下在这里,我还要去哪里?况且我是来看望太子殿下的。”
太子妃“你你你……”了好久,也没说个所以然来。
她没有任何罪证来赶她离开这里,甚至有点害怕自己之前做的事被突然抖露出来。
幸好这时,太医匆匆赶来,将一众人的沉默开始打破。
晏紫东靠在床上,枕着枕头闭着眼,任凭太医处置伤口,太子妃站在床尾,一面捏着帕子观察晏紫东的伤势,一面用余光瞥萧瑶的一举一动。
“微臣已经上过药,不要使劲,不要碰水,过个两三日便会痊愈。”
太医将包扎伤口的布条收了起来,却不料被太子妃截了个胡。她眼神里充斥着疑惑:“你确定太子殿下的伤,一两日就能好?他的伤口流了那么多的血,刚刚你也拆开看过,多大的伤口啊!”
眼里那股看人的态度,明显就是透露着一种讯息:庸医?
“太子妃莫急……”太医的话还未落,又被她打断,“你去请卞华卞太医来瞧瞧,这么一点儿年纪,哪里会治病啊?是欺负咱们太子殿下好说话吗?”
“……”
“哈……”一道憋笑声在寂静的偏殿里显得尤为突兀。
“对不起啊,太子妃,我实在没忍住。”萧瑶一个劲儿地道歉,但也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她平缓了一口气,指着太医道:“您口中所说的卞华卞太医,就是您看不上的这位年轻太医。”
太子妃一愣:“就他?”
卞华将自己的药箱收好,抿唇道:“正是。太子妃若是觉得不放心,尽可找别人来诊治。”
“太子殿下的伤口面积虽大,看上去恐怖吓人是因为流了许多血,但也只是表面而已,并未伤及经脉根骨。”
卞华不卑不亢地态度使得太子妃的嘴脸更为可恶。像是有人狠狠打了她一巴掌,太子妃不愿承认自己的过错,反倒是开始倒打一耙。
“哦?!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伙儿的,还好心好意请太医……”太子妃蛮横无理。
萧瑶不知道是不是那一摔,把她的脑子摔的也不灵光了,怎么像个不讲理的泼妇一般?哪有作为一个太子妃的端庄贤淑?
尽管之前就不太有,但如此一来,就完全没有了。
“够了,吵吵吵,从来到现在就没消停过!能不能安静一点?”晏紫东终于忍受不了了,耳旁呱噪得厉害,他睁眼就露出了从未有过的戾气。
吓得太子妃嘴边的话转了一圈又噎回了喉咙口。
他很快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抬手便拧了一下眉心,他缓和了一下语气道:“卞太医,劳烦了,还有母后那里,还望你去多费心。”
卞华早有耳闻皇后的事,他既没有给予肯定,也没有立刻回绝,只是道:“皇后娘娘的病情来势凶险,微臣一定会尽早过去瞧瞧。”
卞华留下要涂抹的药就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