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的指尖微动,像是挣扎着要起身,但最终还是没能起来,晏紫东按住了她的肩膀。
她眼珠子一转,瞥到晏卫的到来,眼神中流露一丝惊慌,但很快又消失不见。
“七弟,你看母后身子不适,若是有事的话,还是改日再议吧?”
晏紫东坐在床沿上,他明显感觉到了躺在床上的人的紧绷。
晏卫并未上前,他站在不远处,开口回道:“其实这回是母后唤我过来,若说有事,那也应该是母后找我有事。”
晏紫东听闻,皱了皱眉头,他的目光往皇后询问。
皇后轻点了下头,手指微微一勾,晏紫东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们都先下去。”
他把殿里的人全都遣散了,只有留下晏卫一人。
“七弟,你上前来。”他道。
晏卫往前走了两步,他清晰地闻见一种香味,有些浓郁,显得有点刺鼻。
是旁边的香炉里面散发出来的。
“母后唤你过来,就是突然间想起了一些事情,就想来看看你。”
皇后的声音有气无力,比平时多了几分脆弱。
晏卫对她可没有什么同情心,他说:“母后说的是什么事?”
“不过是十几年前的事情,那时候你还小,肯定没有多大印象。”
晏卫抿唇,他是还小,但记忆力还算不错。
“母后啊,每一日都活在自责懊悔里。”她的眼角泛红,似有泪珠闪现。
晏卫沉默,也不知道她突如其来的伤感是何原因。
“当年,母后还年轻,不知道东苑清潭的危险程度,本来想让你们在皇上面前表现,但后来没能及时阻止,一不留神儿没注意,就让你四哥五哥溜了进去,这才酿制了之后的惨祸。”
“母后现在日夜做梦,都能梦见他们临死前的惨状。”
晏卫心里一颤,原来她要说的是这回事。
其实当年的事,他隐约是有印象的。
他确实收到了皇后的明示,但后来具体怎么了,他不清楚,也已经忘记了皇后究竟有没有阻止他们进入。
反正那日过后,就传出了四哥五哥惨死的消息。
“母后,您的确是思虑过多,人死不能复生,况且这么多年了,您也该放下了
。”
晏卫说着这一番安慰的话,心里却是已然明了。
当年必定发生了什么,四哥五哥的假死,这么多年的隐姓埋名,如今皇后又这般作态,对他说这些事,是要告诉他什么?
“是啊,母后,您身子要紧,四哥五哥在天之灵,不会怪你的。”
晏紫东跟着劝慰皇后,皇后叹了口气,“跟你们说说这事,母后的心里才稍微好受了些。”
晏卫瞧着她眼睛一闭,似是要入睡的样子,他便识趣地开始告退。
往外走时,那股浓郁的香味终于在他的鼻尖慢慢地散去,而他目光稍微一扫,就瞧见地上有些碎屑。
凌乱地四散在各地,但也只是少量,显然,这里曾经被人清扫过,也许只是时间太过紧促,没有完全完成罢了。
是皇后她要隐瞒什么吗?
*
晏卫在宫里头,萧瑶她们这里却是发生了一件大事。
晏文良带着许多带刀侍卫气势汹汹地来了。
“你们几个,去那里,剩下的,跟我一块搜前面,每一个地方都不能放过,给本殿下仔细着点。”
“是!”
晏文良一道吩咐下来,他手底下的人都火速展开了行动。
“等等,二殿下。”乔庞走出来,出声阻止。
乔庞在殿前军里,也算是出了名的不服输,虽然说话分量不重,但也能起个警惕作用。
校场里的人纷纷围靠了过来,将晏文良一众人包围在了中间位置。
这里可是七殿下的地盘,哪里容得下其他人在此放肆?
“反了你们,本殿下可是堂堂的二皇子!”晏文良气急败坏道。
没想到自己好不容易揽个差事,出出风头,到这里竟还有人违抗他的命令?
“抱歉,二殿下,这里是归七殿下管辖,要是您有什么吩咐,还是等七殿下来了再说。”
晏文良冷哼一声:“你们这些不知所谓的东西,要是真让本殿下搜出来什么,你们都吃不了兜着走,你们七殿下也脱不了干系。”
他的眼神一一扫过众人,看到萧瑶的身影后,又嗤笑了一声,“就凭你们这三脚猫的功夫,还收了这种风一吹就会倒的人,你们以为能拦得住本殿下吗?”
萧瑶眼睁睁看见晏文良把手伸出来,指着她这个方向
。
原来,他说的风一吹就会倒的人是她啊!
“快,识相点的话,就给本殿下乖乖地走开,趁本殿下心情好,还能放你们一马。”
萧瑶瞧着晏文良一脸心高气傲的样子,丝毫没有把他们放在眼里。
但校场里的每一个人都没有退缩,仍旧牢牢地围住晏文良的人。
殿前军里哪里有懦夫?不服软、不低头是晏卫教的,毕竟他一开始进来时,自己也是以身作则。
“二殿下,出言不逊的人是您,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