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怕,它只是死物。若还是怕的话,闭眼。”
晏卫冷静的话盘旋在她的耳边,柔和地抚慰着她。
她的身子也被晏卫支撑着,她逐渐缓了过来。语气依旧发着颤:“这地方为何会有此物?”
晏卫表情一脸凝重,他摇头,确实不知。
这里原是供奉他娘的祠堂,但很久都未开启过了。
一是不能,他远在安庆国,有心无力,二却是不敢,他回国许久,每当想推开门时,都会心生退意。
但万万没有想到,这久未开启之地却有可怕的白骨出现。
而他们所看到的仅是一截手掌。
这里曾被人闯进过,甚至是门口的锁头也被人调换过。
锁头上的味道应该是朱砂所散发的,刺鼻难闻。
“我听嬷嬷说过,这竹院曾发生过怪事!会不会和此事有关?”
晏卫带着疑惑朝她看,萧瑶一愣,又道:“殿下不知道吗?”
晏卫确实不知,萧瑶就把自己所知道的都告诉了他。
这一切都能串联起来,但却依旧没有任何头绪。
“竹院里意外消失的人很有可能就是被人杀害弃尸在祠堂里,尸体腐烂自会引来饥饿的老鼠,老鼠吃腐肉,就会剩下白骨。”
晏卫冷静地分析,他又继续道:“那究竟是何人作案,又是为何作案?”
“这附近定有其它尚未发现的白骨。”
“呕–”萧瑶猛地弯下腰,小脸惨白一片。
他是故意说得这么细的吗?
晏卫显然也意识到了自己言语的不妥。
她怀着孕,哪里能听的了这种话?
萧瑶吐的嘴里都发苦了,她下意识哀怨地看了晏卫一眼,晏卫心疼得要命,一把就抱起了萧瑶。
萧瑶惊呼出声,手臂自然地环住了晏卫的脖子。
她小声道:“干嘛呀,我可以自己走。”
语气又软又娇,又夹杂着几分委屈,听得晏卫心都要化了。
“我心疼,舍不得你走一步,嗯?”
萧瑶没有回嘴,害臊得把头垂了下去。
他现在满口都是关心她的话,那般露骨,是因为成了婚的缘故吗?还是因为……孩子。
*
“娘娘,您好点了吗?”
萧瑶受了惊吓,躺在床上睡了好久
,这才被徐嬷嬷给叫醒过来。
她微微摇头,面色却依旧苍白。
徐嬷嬷扶着她的臂膀,担忧道:“您的气色有些差,要不老奴去喊殿下过来?”
萧瑶靠在床头,慌忙摇头,她眼下不想这么快见晏卫了……
“他是去宫里了吗?”
萧瑶看着外面天色昏暗,一时没有分清究竟是什么时辰。
“约莫是去过了,不过殿下回来过一趟,又出府了。”徐嬷嬷回完话,给她端来一碗热气腾腾的东西。
她没说,殿下回来时脸色很差,只是看了娘娘一眼就离开了。
萧瑶点头后便接过了碗,躺了这么久,还真有些饿了。
徐嬷嬷立在一旁,见她吃了一口便未再动过,问:“娘娘,是老奴做的不合口味吗?”
这是殿下吩咐做的,跟之前做得分毫不差。她才突然意识到原来粥都是送去娘娘那里了。
萧瑶嚼了两口,这味道和小李子送的一模一样。
她再迟钝也反应过来了。
萧瑶低垂着眼眸,语气说不出的怪异,她嘟囔了一句:“殿下他安的什么心?”
可惜声音太轻,徐嬷嬷未听清,以为娘娘是吃厌了,想想也是,单纯喝粥,再好喝也会腻啊。
况且在她看来,娘娘身上基本上没有几两肉。
“娘娘,老奴给您去炖个肘子,或者弄条鱼来?”
“不用了,嬷嬷。我吃这个就可以了。”
其它的她也吃不下啊。
徐嬷嬷见她一口一口喝起来,这才打消了再去做菜的念头。
……
萧瑶用帕子擦了擦嘴巴,她忽然间想到一件事。她立马就出声喊住了端着碗离去的徐嬷嬷。
*
外面天色渐暗,晏卫看了一眼窗外,呼啸的狂风吹得庭院中的树枝丫大幅摆动。
落叶随风飘了一阵又落地,如此循环。
“……你定要小心大哥。”晏城进话音刚落,一道惊雷响起。
顷刻间大雨滂沱,窗边不慎淋进雨来。
“看这大雨,一时半会停不了,要不,今晚就在三哥这儿睡下吧?”
晏卫拧眉,走到窗边看了一眼,不知是想起什么,他回身就道:“算了,改日再跟三哥细聊,走了。”
他疾步走到门口,还没等晏城进开口阻拦,头也不回地往雨里冲
。
“连伞都不打,该有多急啊。”晏城进叹了口气。
果然是心里有牵挂的人了。
晏卫骑在马上,任雨水拍打,街道上空无一人,静悄悄地只有马蹄混着泥水的声音。
马匹疾驰而过,很快便到了安王府。
小厮把马牵了下去,他一路疾走,却是在门口遇到了徐嬷嬷的阻拦。
“殿下,娘娘说身子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