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醒了,睁眼的瞬间就摸上了自己的小腹。
孩子……没有了吗?
她撑着手起身靠在床头,眉头微微蹙起,那个坐堂大夫没有跟她说,服了这药丸,会有什么反应。她当时匆匆忙忙的,加上精神恍惚,也没多问。
萧瑶神色黯然,应该是没有了吧,毕竟她是亲口吞服下去的。
她微微低头,盯着自己的小腹处,嘴角轻抿,眼眶泛红。
她很喜欢小孩子的,特别是看了康王妃怀了孕的模样,新世界的大门朝她打开。
小宝宝在她肚子里玩闹,特别可爱。
可现在……萧瑶强忍着酸意,轻轻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硬生生将眼泪逼了回去。
不许哭。
她翻身下床,连日来不佳的精神状态,险些把与于嬷嬷的约定给忘了。
今夜亥时在物宝殿见面。
萧瑶稍稍整理了一下衣着,她瞥了一眼镜子里的自己,披头散发,眼眶红肿,面色苍白,气色可谓是十分差劲。
她在梳妆台前坐下。
见人不能失了礼数。
待到拉开首饰盒,她才发现里面静静躺着上回皇帝亲手给她的水滴耳坠。
这是她娘亲的东西。
只是小小思考了一会儿,她就歪了下脑袋,把水滴耳坠戴了上去。
水滴耳坠在晃动时隐约闪出的光泽,衬得她这张刚刚上好妆的小脸越发明媚动人。
她娘亲戴这种东西的时候也是如此的吗?
……
萧瑶坐在石椅上,微微仰头,看着夜空中的一轮弯月,星星围绕着它,散发着微光,带着几分朦胧的美感。
她一下子看入迷了。
在现代的日子里,除了中秋节赏月外,她还真没好好欣赏过,一来是没有办法闲下来,二来则是觉得对着夜空发呆有点无聊。
如今静下心来,倒也是能品出其中滋味来了。
而于嬷嬷带人进门时,看见的就是萧瑶一手托着下巴,一手还在对着夜空指指点点的场面。
于嬷嬷身侧那人显然更早就注意到了,她眼眶湿润,嘴角因过分激动而轻微颤抖起来。
“宋娘子~”她无意识地轻呼出声。
萧瑶听到动静后,转过了头,耳坠随之摇晃起来,在乌黑发梢下若隐若现。
她起身,还没说一句话,就被于嬷嬷身侧人的动作给吓了一跳。
那人约莫五十左右的年纪。
她的情绪似乎异常激动,脸颊上已满是泪痕,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她的一只手,大概是想触摸萧瑶的脸颊,可下一秒又缩了回去。
她轻声道:“像啊……”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于嬷嬷,这位是?”萧瑶问。
于嬷嬷:“她以前是你娘亲的贴身丫鬟。”说完这句话后,她拍了拍那人的肩膀:“你们先聊。”
随后便走远了。
萧瑶微蹙眉头,原主娘亲的熟人?那她肯定了解娘亲跟皇帝的过往。
她拉着那人在石椅上坐下,那人的眼睛几乎没有离开过她的脸,看得萧瑶有些发烫,似是要盯出个洞来才肯罢休。
“那个,我该怎么称呼您?”她礼貌道。
“奴婢青荷,初次见到小娘子,失礼了。”青荷稍微收敛了自己的目光,哽咽道。
萧瑶喊了一声“青荷姑姑”,便看见那人面露慈爱,应了一声。
她心底其实有很多疑惑想询问,没料到青荷姑姑自己率先回忆了起来。
青荷从小就在宋娘子,就是萧瑶娘亲的身边伺候。她比宋娘子年纪大,但两人关系却极好,无话不谈。
当时宋家只是小户人家,但宋娘子容貌出众,才情过人,还未及笄,就有络绎不绝登门求娶的人家。
青荷以为宋娘子对于自己的姻缘看得很淡,不过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但事实上却并非如此。就在一年一届的庙会后,宋娘子每日坐在窗前发呆的次数越来越多,她就觉得不对劲了。
后来,皇帝选妃,本来宋娘子是没有资格入宫的,可不知道为什么,名单上宋娘子的名字赫然在列。
宋娘子因这事还病倒了,她一问之下,才知道那日的庙会,宋娘子遇上了一个贵人,就是当今圣上晏震严。
“那后来呢?”萧瑶不解,既然进了宫,为何还会出现在安庆国,更是成了安庆国皇帝的妃子?
青荷皱眉,她叹了口气,“小姐她是进了宫,可她心里没有皇上,尽管皇上宠她,更是为了她建造了那座宫殿,就是如今的冷宫……”
“奴婢日夜陪在小姐身边,见她日渐消瘦,直到
有一日,一人悄悄闯进了那里,企图带走小姐,奴婢才知道原来小姐早就心有所属。”
“那青荷姑姑为何不跟着娘亲一起走?”
“那日刚逃出宫门,消息立马就进了皇上的耳中,奴婢和小姐身型相像,多年来的相处,这一颦一笑也学得惟妙惟肖,为了掩护他们,这才扮成了小姐模样。”
原来如此,“那皇上是把您囚、禁在宫里了?”
“也不完全如此,小姐刚走的那几年,奴婢被困于冷宫那地,后来,才有了一点自由,可惜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