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奥多尔的逃,是优雅从容的逃避。
就算计划着离开,也没有半点的狼狈和急躁。
前一秒他还能淡定自如地跟别人谈天说地,后一秒就能消失得干干净净,谁也找不到他。
木木野阴沉着一张漂亮的脸蛋给他打电话,耳朵贴近手机,听着嘟嘟的响声,就是不接。
后面直接关机了。
小废物揉了揉太阳穴,“很好。”
遇事不决先找叔叔,果戈里接他电话就快得多了。
听筒忽然传来一声“呜呼”,是欢快的玩乐声音,还伴随着阵阵鼓动的呼啸风声。
木木野差点把手机扔掉:“那个,果戈里叔叔,你是在玩滑翔吗?!”
专门为关养父而准备的房间安安静静,没有多余的设备,手机里传出来的声音就更明显了。
“是哦,小野如果喜欢的话,叔叔带你一起玩。是自由的味道呢~”
小废物干脆拒绝:“不用了叔叔,记得注意安全。”
他迅速挂断电话,果戈里撑着滑翔上的杆子,乐:“啧,真是个没良心的小混蛋。发现我没有任何用处,眼也不眨地就能把我给抛弃了。真是伤心呢。”
木木野脸上难得出现凝重的表情,他叹了口气,“早知道就不给费奥多尔放开那根链子了,还辛苦我搬过来。”
“幸好钱也是费奥多尔出的,不然得肉疼死。”
他在空旷无人的房间里嘟囔着:“没关系的,父亲,你是离不开我的。”
木木野没有想象中那么冷静自如,他又不是费奥多尔,有运筹帷幄的能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
把横滨搅得天翻地覆,出现任何大事袭击背后都有这人的影子。
系统都想问问他有没有后悔,不过这个答案,多半还是不言而喻了吧。
小废物原本还想着,婚姻这一纸证书是很容易得到的,他有千百种方法跟手段让费奥多尔跟自己结婚,怎么迫害这个没有良心的俄罗斯人才是破局的关键。
可是他的养父逃了啊,他破坏了他们之间的约定。
这可是第二次了!!!
木木野就不得不尝试着跟武装侦探社合作,先把他的养父抓回来再说。
他真的还挺想先跟养父结婚再折腾对方,但是不论是俄罗斯还是日本,法定结婚年龄都是十八岁。
离他刚刚过完生日还没多久,也就是说还有一年的时间他才会真的成年。
这时间说长也不长,说短也不短,真跟费奥多尔耗下去,对方指定会把在他在心目中的地位一降再降。
想要迫害一心只有自己理想的大反派真的好难,木木野的记仇本子上加一加一。
…………
白天的红色砖砌建筑看着明亮不少,虽然看上去也依旧很陈旧古老,管道上面都爬满了青色的苔草。
木木野打了个呵欠,先去楼下的咖啡厅里探探底吧。
服务员小姐姐很温柔,她走到这个踌躇半天的少年身边,温柔地问:“这位客人,请问您要来点什么吗?”
少年软着腰趴在桌子上玩手指,看到人走来后,脸颊微红,服务员小姐姐以极大的自制力强忍住,才没有身处罪恶的双手去捏捏那乖软的脸蛋。
光在人家店里待着不点餐,好像是很不道德。
“我要一杯卡布奇诺,谢谢。”
“好的,请您稍等。”
简短的对话再寻常不过了,假如点咖啡的小家伙不是通缉犯的养子的话
。
太宰治将手插进兜里,毫不掩饰自己偷看的目光。
少年鬼鬼祟祟的,趴在窗口的位置观察侦探社的窗口和楼下的大门,似乎在看成员的来往。
“太宰,他好像一只被主人抛弃的猫咪哦。”带着帽子的乱步一口一个小蛋糕,趁着社长给他刚发零花钱,先尝够本。
护食的江户川乱步连眼睛都不会睁开,吃得陶醉且快乐。
“被抛弃的……猫咪吗?”
太宰治一手撑着手肘,一手摸着下巴思索。
“太宰要行动了吗?”他的提示还是挺到位的。
江户川乱步放慢了吃甜点的速度,把两人的对峙当成了吃饭的消遣节目。
“笃笃笃——”手指骨节敲击在桌面上的声音。
少年茫然地抬起头,就和那个一直以来都像是魔鬼般对待他的男人对上了视线。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小废物忍辱负重:“哈哈…是、是侦探社的成员对吧……我又有一个新的委托~”
“呜,我还是个未成年呢,你下手就不能轻一点吗?!啊啊啊,太宰哥哥!轻点揍,屁股要肿了,呜呜呜……”
江户川乱步看了半天的笑话,托着腮喝下奶茶,他才不会尝任何苦涩的咖啡。
那才是真要命。
“屁股痛是吗,我们侦探社有个很好的医生哦。那是个很漂亮很成熟稳重的大姐姐,她可以帮你治伤哦,不用担心,她是个很温柔的人呢。”太宰治把他给拎上侦探社的办公点。
小废物很单纯,脸颊微红:“真、真的吗?”
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的社员面色微变,更有人用谴责的视线看向太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