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时间后,一条消息在文武百官中传开。
巡查御史陈怀瑾已查出,钟百奎乃是遭人陷害,目前已经掌握陷害者的关键证据,已提交给大理寺少卿进行调查。
不出三日,必将犯案者捉拿归案。
一时间,文武百官议论纷纷。
或相信,或猜忌,各执己见,但都不约而同地选择了观望。
事情涉及到皇帝,没有人插手其中,生怕引火烧身。
做完这一切,陈怀瑾没有停留,径直前往大理寺。
大理寺负责皇宫内的案件,主要是官员犯案。
听起来权势很大,实际上身处其中,很难做到秉公执法。
毕竟天子脚下,一块石头扔出去都能砸到几个官。
各种关系错综复杂,想要处理好太难。
“这几日,便有劳少卿大人了。”陈怀瑾笑意盈盈地拱手道。
在他身前,站着一名身穿官服的年轻人,脸上的笑容温和而浅淡,仿佛冬日透过云层散落下来的暖阳。
“放心,本官一定会抓住那名凶犯。”袁千刃舔了舔嘴唇,眼中掠过一抹嗜血的光芒。
谁也想不到,这位大理寺少卿,乃是一个极度嗜杀的凶徒。
他能在这个位置上做这么久,完全归功于他的狠辣手
段。
不管任何人进了他手里,三审过后,定然哭爹喊娘地要供认罪名,但身上偏偏连一个伤口都找不出来。
靠着他这一套耸人听闻的手段,长安城内那些纨绔子弟犯案都要少上许多。
“听闻少国公擅棋道,不妨手谈一局?”袁千刃提议道。
陈怀瑾微微颔首,笑着在他面前坐下:“那便献丑了。”
一张棋盘被摆在两人之间,夕阳的余晖洒下,在他们身后拉出长长的阴影。
“少国公以为,当下时局如何?”袁千刃手扺黑子,率先落子。
陈怀瑾也不在意,随后放下一颗白子:“我不过是一纨绔罢了,问我时局不如问我长安城内哪位清倌人床榻功夫更好。”
“少国公倒是风流。”
袁千刃落下第二子:“阁下以为,此案的幕后真凶又是谁呢?”
“少卿大人认为呢?”
两人对视一眼,露出意味深长的笑容。
陈家一系能够在国舅强势掌权的情况下支撑到今天,不是没有原因的。
夜幕降临,繁星密布。
宫中已然加重防守,增加了足足两倍的护卫巡逻。
不过人力终有时,依旧会有些防备不住的地方。
一道身影从宫闱中跃出,身形矫健如
猫,于暗处潜行,巧妙地避开了禁军巡逻的路线,前往宫外。
比之皇宫,大理寺此时的防卫更加森严。
里三层外三层的将士,将整座建筑团团包围起来,手持火把来回巡视。
就算是只老鼠,也不一定能潜入进来。
陈怀瑾端坐殿内,闭目养神,袁千刃则是亲自前去主持巡防,不敢掉以轻心。
忽然,四周的声音变得嘈杂起来,空气的温度陡然高涨。
陈怀瑾猛地睁眼,浓烟从窗缝飘入,隐约可见窗外明亮的火光。
“陈大人!大理寺走水,还请速速撤离!”一名禁军匆匆忙忙地赶来,焦急道。
陈怀瑾刚起身来到屋外,却看见整座长安城内,至少有三四处起火的地方。
分别是大理寺,京兆府,钦天监等几个长安重地,除此之外还有不少民居也纷纷起火。
一时间,整座长安城都骚乱了起来。
陈怀瑾看着眼前这一幕,非但没有紧张,反而嘴角露出一抹笑意。
“果然如我所料……随我来。”
他大手一挥,带着数十名禁军,直直地朝着某一个方向冲去。
一路上,大量的金吾卫武侯四处跑路,脸上大多被尘烟搞得漆黑一片。
史上,长安城内从
未有这么多地方同时走水,明眼人一看就知道肯定不对劲。
很快,陈怀瑾等人便到了天牢外。
门口的侍卫寥寥无几,因为同时起火的地方太多,导致人手极度缺乏。
刚到门口就听见一声爆喝。
“贼子害我!”
钟百奎魁梧的身影,单手抓住一名黑衣人的脖子,撞破天牢的大门冲出来。
身后,几名黑衣人落在后方,身形狼狈,俨然是敌不过所以被甩下。
“抓住他们,要活的。”
陈怀瑾抱着膀子,嘴角噙着一抹冷笑。
十几名禁军的加入,如同压在天平上最后的砝码,胜利彻底倒向钟百奎这一方。
然而出乎人意料的是,即便不是对手,这些人也没有丝毫要逃跑的意思。
反而是死战不退,俨然已经将生死置之度外。
就在这时,一道身影忽然冲了出去,飞身一刀捅进其中一名黑衣人的口中,顷刻间将其嘴里捣得血肉模糊。
紧接着在其脑后用力一拍,迫使其将口中之物吐出。
“这些人齿下含毒,勿要大意。”
来人赫然是大理寺少卿,这位年轻得过分的少卿大人,对付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