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君子衿平生最不屑的就是旁人怜悯。
他们尊你为皇,说我是君国灾星。莫说一生流亡失所,我朝子衿素来心高气傲,又岂甘屈居人下!
手中虎符掷落于地!
她抬起头,目光沉然笃定,直视远方的漆黑。
...
翌日,京都一辆不大起眼的马车,即将驶入城内。
拐弯处另一辆马车驶出来,与之相向而驰。
马车内,何潜与何德安两人坐于一处。何德安忍不住打了一个又一个哈欠,掩着手,眼角冒出生理性的泪花。
细长的狐狸眼下面,挂着两个黑眼圈格外显着。
“不就是被人揍了一顿,”何潜瞥他一样,“挫伤了你的自尊心?有什么好想不开的。”
“你懂什么。”
何德安啧了一声,没敢告诉他玉佩弄丢的事情。
心中愁绪纷飞,不知道是不小心落在那儿,还是被顺走了,他竟丝毫未有察觉。如果是后者,只怕对方的身份,比他想象的更加棘手。
京都说小不小,说大也没大到夸张的地步,一定得找到她...
他紧了紧拳头。
何潜看了他一眼,眉心略微收紧。
何德安一想到昨夜,胸口莫名紧张又发闷,掀开车帘透气。察觉到前面那辆马车的时候,忍不住多看一两眼。
“前面那是谁家的马车?”
他从小到大,就不喜欢别人的马超了他的。
哈齐绝大部分人都知道殿下的习性,“属下这就提速。”
他挥了马鞭,马儿果然跑得快了些,眼看就要超过前面的马车。
何潜收回视线。
幼稚,无聊透顶。
然而就在这时候,何德安还来不及得意,前面那辆马车的马突然扬蹄,令人心颤得嘶鸣一声。以一种绝不可能正常的速度,疾驰而去——
“闪开!快闪开!”
前面的百姓慌张着四处闪躲,乱作一团!
“不是吧...”
何德安推开帘子,不敢置信地探出脑袋,“怎么有人比我还丧心病狂,不过就是谁先谁后的问题,至于那么拼命?”
何潜眼中思忖,然而这时候,前面那辆马车由于速度过快,车帘一下子掀开来,露出里面坐着的那抹身影。
他瞬间怔住,睁大眼睛。
是她——
何德安几乎瞬间反应地飞身到前面,一脚踢下马背上的侍卫,一根暗针刺入马身,马儿同样扬蹄嘶鸣一声。
紧接着,四周百姓就看见两辆马车,几乎以相同的速度疾驰往城内而去!你追我赶、穷追不舍——
“何德安!”何潜气急败坏。
“这、这...这到底什么情况?”
门口的守卫举着刀,傻眼得看着眼前这一幕。原本都做好准备拦前面那辆,结果后面那辆,怎么也突然跟着发起疯来了?
两辆马车几乎同时向他们疾驰而来,还等不及让他们做出反应,下一刻就会被撞飞。守卫们下意识后退几步,然而还没等得及吃到马蹄子,前一辆马车内,扬起数枚飞刀。
只见周边一道道银芒扫过,门口守卫已悉数倒地,无一虚发!
“好刀!”何德安怪叫一声,紧跟着飞身上前,不顾身后马车地闯入前面那辆马车之日。
后面的马车瞬间失控,撞飞无数摊位,周围惊呼声一片。
“殿下,这、这——”马车内,侍卫抱头大叫,看向何潜。
何潜脸色难看,阴沉沉地瞥他一眼。
侍卫这才反应地往前去,试图驾驭马车。
何德安果然是个脑子有病的,带他来君国是他今生犯下最大的错误!
何潜透过车帘,眯着眼看着前面那辆马车的车尾。气到想飞出数枚暗器,将何德安刺死一了百了。
而那边,何德安掀开马车的帘子进去,抱着胸,似笑非笑得看着状似闭目养神的子衿。
“又见面了,小美人。”
她身边守着一群人,看得出都是能人异士。皆手持暗器或大刀,警惕地望着他。
狐狸眼中眸光闪了闪。
看来,果然如他所料,此女子确然并非一般人。
子衿睁开双目,一瞬间如草木焕发、百花齐绽,而她则是花间绽放出的,那朵色泽最秾丽迷人,却也危险的花。
她勾着唇笑了笑,含着戏谑:“哈齐十三殿下,今日倒是自在许多。”
“……”何其德忍住不对她翻白眼。
那还用说吗?
现在她都穿着衣服呢!
他不留喘息的余地,五指成爪攻袭过去:“既然知道本殿下的身份,那就把我的玉佩还给我,免得我禀告君国女帝,给你惹来杀身之祸!”
她身边几人与他过招,她便品着香茶,一副悠闲自在的神色。闻言嘴角的笑意深了几许。
“禀告女皇...嗯,那也得你活得到那个时候。不过话又说回来...”
子衿回眸看了一眼,意味深长,“殿下的皇兄,就那么放心你过来?竟无一人施以援手,是说明对你足够自信,还是说...殿下对哈齐,并未那么重要。”
何德安已经对她接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