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凰大人...”
那人嘴型动了动,并未出声。
暗号对应,他们一群人正埋伏在不远处,等候指示。
子衿只是片刻的思考,继而目光对上他的,下颚略微探向刚才大师兄齐度的方向。然后视线火速收回,这一切只是一瞬的事情,难以察觉。
待她率领众仙门弟子走远,背后那道身影,还有不远处数名魔族的气息,已经消失不见。
子衿步伐蓦地顿住,眼底幽深。
“紫华师姐,怎么了?”
身后一干弟子疑惑不解。
唇角冷冷一扯,待她回过身来,脸上已归于一片平静:“我刚才察觉,那方好像有所异动。我且去探查一番,你们继续前进,莫要耽误了计划。”
“这...”
几名弟子面面相觑:“可否凶险?需不需要我们陪您一同前去,更为稳妥?”
子衿不容反驳地抬手制止,径直迈步而去,身形很快消失不见。
仙门弟子们无法,只得继续按她说的前往丛林深处。
待她走后不久,丛林中的万花树木忽然弥漫出黑雾妖气,一草一木的根茎草干皆突然变得粗壮,朝他们攻袭而去!花瓣张开血盆大口,树洞变大露出狰狞的獠牙!数名弟子顷刻间,如扫荡之势被吞噬入内!
惊人的咬合力,来不及挣扎就已尸骨全无!
众弟子慌忙错乱成一团,奈何无首。
“不好,有埋伏!有埋伏!!”
想到发出求救信号,错乱无章:“通讯仪在何处?!”
“莫非在紫华师姐身上?”
“不对啊,明明方才...”
四周妖化的植物又发起一波攻击,毫无准备的仙族无招架之力。
几波攻势下去,藤蔓变成原状,树木枝干化为正常,花朵合拢花苞,开得娇妍。枝叶繁茂,虫草窸鸣,一切恢复原状。
而方才几千余名仙族修士,已在顷刻间荡然无存。
...
“他们都已经被处理了。”
子衿一边顺着沿途留下的气息和记号,一边沿路将记好销毁,然后找到跟前一袭漆袍的墨翎。双臂环胸,眉宇间透出一抹烦躁。
“你以后能不能别那么乱来,竟然把记号留在那么容易被发现的地方?你是对我的伪装太自信,还是从未将容倾放在眼底?!”
“呵...”
墨翎双眸如染着血,“本尊想要见你,就没有那么多顾忌。”
“我是在与你扯这些吗?我说的明明是让你不要——”她深吸一口气,让自己恢复冷静,“行,随你。”
“反正我与你向来没办法好好沟通。”子衿睨他一眼,目光落定在他脸上怔愣片刻。
他面上的黑雾好像散去了一些。薄薄地一层,隐约露出下面那张脸上挺立的五官轮廓。
她收回视线。
“反正现在我们是合作。等你和我解开了契约,我们就老死不相往来,也用不着再两看相厌、互找气受。你就说吧,找我什么事?”
墨翎唇角讥讽的意味深了深,不知道她是想得太所以然了,还是故意在他面前说这些话气他。
更何况,倘若不故意将那些记号留地那么明显,恐怕她会装作没看见,更不会这么一副怒气冲冲的模样过来寻他,兴师问罪。
都几千年了,他还不了解她吗?
“本尊叫你过来就是叫你过来了,还需要问缘由?如今山上的三波仙族,已仅剩你那好师父带领的一波,山下的群仙,体内又中了‘炙翎’之毒。仅靠一个鸾衣仙君,不足为惧。”
子衿差点被他这幅高高在上、理所应当的牛叉模样气笑了,继而想到什么,垂下脑袋。
“啧。”
“师父真可怜,摊上仙门这群猪队友。”
墨翎暗自瞥她一眼。这五百年间,魔凰对容倾生出莫名的孺慕之情,可对仙族其他人呢,却丝毫不顾同门之谊。
可见啊,这感情好坏,也是分对象的。
“不...”他将手搭在她肩上,子衿一脸莫名所以地抬头,与他对视。
“他只是缺一个,像你这样虚情假意,又心肠歹毒的好帮手。”
子衿嘴角抽搐片刻,继而扯了扯:“我就当您在夸我,尊敬的魔尊大人。”
“本就是在夸你。”
墨翎瞥向她的神色,将她眼底的防备手指眼底,冷嘲一声,复又收回手。
修挺的身形站直,鼻尖居高临下地对准她的面容:“本尊再好心提醒你一句,魔凰闻子衿。”
子衿终于安心地玩着剑穗,不咸不淡地看向他。
“容倾现在对你一切的好,都是出自于,你是他心地纯良他的徒儿。五百年前,他偶然一次救了你,收你为徒,那是出于责任。”
子衿听了,忍住不打哈欠地问了句:“所以呢?”
“倘若他知道,你压根就不是什么惨遭魔族灭门的孤儿,那把大火,本就是你心生歹念以后放的。你猜,他会怎么想?”
“魔尊大人,是在威胁我?”
她扯着嘴角,似笑非笑地望向他,面容也因她的神情变得愈发妩媚秾丽,眼底漆深。
“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