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勉强接受我的解释,抓着我的手臂让我以后离卫澜衣远点,说他没安什么好心。
我模棱两可地点着头,知道他的顾虑。
我当然知道那卫澜衣喜欢我,相处那么久了,我一不是瞎子,二不是傻子。
可!我以后都要嫁给太子了,他这一生会有多少女人,而我对着一张面孔,现在还不让我在婚前多玩玩,放纵放纵?
哪有这样的道理?!
对。我仿佛找到了说服我自己的理由。
那日的事情,终究是传到了太后的耳朵里。
太子跪在太后身前,为我说好话。
“你真的,就非得娶朝太师府上的那个丫头吗?”太后眼底无奈。
他跪在地上,声音坚定:“皇奶奶,我今生今世只认定阿衿一个妻子。”
太后愈发无奈,看了他一会儿,终究是不忍心苛责她这个孙子:“若要说皇后之位,哀家更看好叶府里的大姑娘,温婉贤良,从小到大更没传出过什么不好的言论,哪像那个...”
“皇奶奶,其他女人要娶我都可以娶,但是太子妃的位置,还有我心里的那个位置,只能是阿衿,这是我对她的承诺!”
太子的头重重地磕在头上。
“简直放肆!你是太子,整天情啊爱啊地成何体统!”太后终于发怒,手重重地砸在一边的椅子上,“我看你们一个个,都是被那小妖女的容貌迷了眼才是!就连皇上都不听哀家的劝!”
太子跪在地上,任打任骂,动作不变。只要让他娶阿衿,其余的什么都好说。
“她都和那卫世子,传出那么不雅的言论了,你还能忍受?”
“不过都是些流言,本太子若是连这些真的假的都不能分辨,未来还如何担得起这一国江山!”
太子第一次,在他的皇奶奶面前,表现出自己要一统天下的决心。
那时候,我们都以为,太子必定会成为未来的皇上,成为千古一帝。从没有人质疑过这一点。可是到了后来,我们才发现。
真正的雄鹰,在翱翔九天之前,必不可缺少的就是隐忍和蛰伏。就在它扑向猎物的前一刻,我们才明白,我们所有人,都错了...错得离谱!错得可笑!
太后望着自己的孙子,眼底震慑的同时,心神也逐渐安定下来。
她由身边宫女搀扶着,走到他跟前,语气和缓几分:“庭轩啊,你从小到大,素来懂事,虽贵为太子,却不争不抢。从不令哀家和皇上担忧。”
“可...哀家知道,太师府里那丫头生的漂亮,讨男人喜欢,可这样的女人,你降伏得了吗?”
太子皱着眉心,不明白太后所言何意。阿衿...不就是一个柔弱的小姑娘?
“阿衿虽偶有娇蛮任性的时候,但是无伤大雅,也不失可爱。未来成了亲,性子应当就会稳重。哪怕不能,那我...愿意宠她一辈子。”
“呵呵...”
太后无奈摇头,“这丫头脑子里,可没你想象地那么简单。要知道,她可是太师的女儿。她的骨子里,流着朝家的血。由那个老东西从小到大教出来的女儿,你觉得会是个什么货色?”
太子眉心骤地更紧,怪不得皇祖母一直对阿衿不满,原来问题出在这里:“父亲是父亲,女儿是女儿,不能一概而论。”
“你要执意如此,哀家年纪大了,没什么法子。但哀家提醒你一句,那丫头不是吃素的,每次哀家看见她那双眼睛...”
太后回忆着,想到那日在围猎场上。衰老下拉的眼皮下,眸色越来越深。
“哀家,是在天下动乱时,曾与先帝,一同经历过流亡的。太子啊,你见过那种,野兽未曾被人类驯化前的眼睛吗?在它们盯准,马上要撕咬向自己的猎物前,往往都是漆黑一片的,毫无任何情绪的眼神。”
“而那丫头的眼神,和毫无人性的野兽,简直没有任何差别。那不是柔弱,她心底里藏着野兽,在撕咬、在怒吼...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通过什么契机破囚而出。她的眼底里藏着刀子,那是肉食动物的攻击性。有道是宁毁一座桥,不拆一桩婚,你真以为哀家忍心?可是你——”
不是对手。
太后蓦然回头,却见太子低着头的模样,不知道又在走什么神。
估计又是在担心那小妖女和卫世子的事儿,争风吃醋呢。
心底一阵郁卒,赶了他离开。
这场谈话,终究是不欢而散。
原本,宫里这些隐秘的事儿,我是不会知道。可父亲是当朝太师,伴君如伴虎,宫里处处是他的眼线。
消息很快落入他耳朵里,自然也瞒不过我。
我当时听了,心底怒极。
那老太婆不喜欢我便是不喜欢我,还如此夸大其词!我活了那么多年,怎么还不知道自己有那般大的本事!
我心底不高兴,当即想的就是不要嫁太子了,让他和他那好皇奶奶共渡一生去。
叫上几个平日里酒池肉林的好姐妹、兄弟,我们便聚在一块儿。他们见我主动要聚,个个揶揄着说好生稀罕,也没和我计较之前认识了新朋友,就将他们晾到一边的事儿。
之后,他们谈起一个陌生的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