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然后放到岸边,自己单臂一撑跳上岸,伸手拿过一旁的大毛巾盖到楚顾之湿透的身上。
他蹲在楚顾之面前给人擦着身上滴落的水珠,最后绕到身后帮楚顾之擦头发。
楚顾之沉默不语的看着燕律,时不时咳出声,但这家伙就老老实实的给他擦着身上的水并没有要理他的意思。
“燕律,我下学期就要出国了。”
燕律擦拭头发的手怔然一顿,他垂下眸,欲言又止,最后说出口只有三个字:“……我知道。”
拿着毛巾的手紧了几分,眸底尽是失落之意。
“你就没有什么想跟我说或者问我的吗?”楚顾之没有转过头。
燕律看着被大毛巾包裹着的楚顾之背影,就在他的臂弯里,近在咫尺,触手可得,只要他再往前就能将人完完全全的抱入怀中。
可是……他不配啊。
从简闻星那天急急忙忙把他拉去体育室说要他帮个忙,他问什么忙,简闻星说帮忙暂时标记一下楚顾之,他当时整个人是蒙的。
楚顾之是谁,整个学校没有人不知道他是谁,他是真正的天之骄子,就像是天上的星星,想摘但是只能远看的那种存在。他还是个音乐天才,是登上维也纳金/色/大厅年龄最小的小提琴演奏家,拿过很多很多的世界级比赛奖项。
而他也就只拿过省级比赛的金牌。
他想拿国家级比赛的金牌,还想拿奥运会的世界金牌。
可还没机会。
“……有。”他凝视着毛巾包裹住的脑袋。
“我给你机会说。”楚顾之说道。
燕律张了张嘴,呼之欲出的心里话想说出口,但是欲言又止的又闭上,他不知道该怎么说,万一是他自作多情怎么办?
奇了怪了,医生不是说暂时标记不会有任何影响的吗?
可为什么呢?
那一次之后他就再也忘不掉楚顾之,不仅忘不掉,白天想见,晚上想见,做梦也想见,无时无刻都想见,就算味道已经消失了他也忘不掉。
他迷恋上楚顾之了。
所以他才想方设法的跟人偶遇。
“学长,我——”
“你可以喊我的名字。”
燕律眸光微闪,他凝视着毛巾下身影的双眸染上希冀:“楚顾之。”
“嗯,我在。”
“我觉得我……”
楚顾之屏住呼吸,紧张的交握双手,拜托争点气。
“我配不上你。”
楚顾之的手顿时僵住,他愕然着,眸底的期待顷刻间暗了下去,喉间像是被什么哽住那般:“……什么?”
什么东西。
“你是银河集团的大少爷,你是天之骄子,你更是一个音乐艺术家,可是我就是一个游泳的,我到现在只拿过省运会的金牌。”燕律轻轻给他擦着头发,小声道:“我配不上你的。”
他不敢光明正大的喜欢。
至少他得成为世界冠军那样的程度才可以吧。
楚顾之觉得难以置信,他甚至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薄唇紧抿,眼眶瞬间红了。从小到大,他好像是真的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他拥有太多东西了,以至于他以为什么东西都可以唾手可得。
包括人。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可是他的心口堵得慌,也难受得慌。
仿佛是他自作多情,还想着把机会给燕律表现。
燕律察觉到楚顾之身体在抖,他把大毛巾给人裹紧:“是冷吗?我、我更衣室有干净的衣服我给你拿。”
“不用了。”楚顾之把大毛巾扯下站起身,看也没有看燕律,语气淡漠道:“我还要练琴我先回去了。”
燕律看着浑身湿透的楚顾之要走立刻站起身拉住他:“你这样怎么出去啊!浑身都是湿的很容易感冒的,我更衣室有干净的衣服,我——”
忽然的,他看到楚顾之转过身,径直撞入楚顾之通红湿润的双眸,眸中带着愠怒。
哭了?
燕律顿时间慌了:“怎么了?”
“你自己想!”楚顾之愤然甩开他的手转身离开。
燕律怔怔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后背上似乎还残留着楚顾之的体温,视野里楚顾之的身影却渐行渐远,直到看不见。
像是明白了什么。
他感觉心脏空了一块,难受得很。
完了。
.
“呜呜呜呜呜……”
客厅里回荡着悲伤的哭泣声,与此同时还有没忍住的幸灾乐祸笑声。
楚顾之红着眼,他抬头瞪着在笑的骆盼之:“你还笑!我都那么难过了你还笑!”
骆盼之靠在沙发背上,坐姿如同大佬那般,手撑在沙发背上托着脑袋,而后低头看着枕在自己大腿上哭了半小时的楚顾之,笑得肆意:
“哎哟,哥哥好惨哦,失恋了,怎么办,我也很心疼呢,但就是很想笑,不好意思啊。”
楚顾之忍无可忍的坐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