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歇了两日,第三天,到了秋兰启程的日子。
正巧王琦联系的一批商船要返回江南,楚嬴便安排秋兰搭上便船,随他们一同出发。
除此之外,还让之前那名叫李海的小旗官,带上十名炎煌卫全程护送。
城南码头上,楚嬴矗立在岸边,目送着船队渐渐消失在烟波浩渺之中。
河风撩起他的鬓发,淡淡的离别伤感萦绕周围。
许久,他终于转过身来,对着一同前来送行的人员低声道:“走吧。”
米雅见他兴致不高,天真地问道:“殿下要是舍不得秋兰,为何又要允她离开呢?”
“咳咳,谁说本宫舍不得了?”
楚嬴似乎被呛了一下,赶紧咳嗽两声,深吸口气解释道:“你别瞎想,她又不是一去不复返了,本宫有什么舍不得的。”
“再说,就算真舍不得,本宫又能怎样?她要回去见家人,难不成本宫还能拦着?本宫有那么缺德吗?”
他顿了顿,将视线停留在米雅小麦色的光洁脸蛋上:
“你也一样,有一天若是你想回家,只要你开口,本宫也绝不拦着。”
“真的吗?那,咳咳,什……什么回家,奴婢都不记得家在哪里呢?”
米雅听了这话,有一瞬的向往和雀跃,突然觉得似乎暴露
了什么,赶紧咳嗽一阵,表情又化作迷糊。
“真不记得吗?”
楚嬴挪开视线,看似安慰,又似别有深意地说道,“没关系,慢慢想,总会有想起来的那一天。”
进了城之后,楚嬴直奔衙门,和苏立商量起应对关道成弹劾的办法。
京城距离燕云省路途遥远,就算骑马也要跑上十几二十天。
万一关道成提前出手,他们得不到消息反馈,无法应对,势必要吃大亏。
这事拖不得,是时候未雨绸缪,准备一些后手了。
除此之外,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楚嬴每天都会抽空去一趟碉楼,和王大锤父子讨论炼钢,以及枪炮工艺的改进。
完了之后,不是前往查看学院的扩建进度,就是督促郝富贵抓紧酒楼的建设,要不就是跑到工业区指导工作。
闲暇时,偶尔会悄咪咪溜到金丽馆。
谢绝旁人,和苏眉孤男寡女共处一室,将自己的毕生精华传授给她——现代音律教学,想错的自己面壁。
每到这个时候,都是楚嬴最放松的时刻。
他可以光明正大地摆出老师的架子,一边老神在在地喝茶,一边品尝苏眉大家精心准备的蜜饯糕点。
然后,在听完这位绝色妖娆的一段演奏后,以点评为由,装模作样地毒舌几
句:
“啧啧,不愧是苏大家啊,就是进步神速,只不过,你还是不能脱离女子传统观念的窠臼。”
“谁说女子就一定要矜持保守?谁说女子就不能大胆追求所爱?食色性也,男女都是一样。”
他双手在半空舞动,唾沫乱飞,说着各种让女子脸红心跳的话:
“要放开!放开知道吗?你不妨大胆一点,抛却固有观念,打开你的心扉,敞开你的胸怀,心中想着,姐就是女王……你看隔壁少女传奇,那几个小姑娘就领悟得很好嘛。”
“不然,你辛辛苦苦学来的东西,终究只得其形,不得其神,这便落了下乘。”
而每次他这么点评完,苏眉总是扭动着柳腰缓缓上前,媚眼如丝地直勾勾望着他。
然后,轻轻扯开衣领,露出半截雪白如玉的香肩,俯下身,吐气如兰地发出魅惑呢喃:
“殿下每次都这么说,奴家这样还不够大胆?还不够放开么?要不,殿下亲自示范,告诉奴家怎么敞开胸怀……”
她将小手指勾去外层的轻薄纱衣,任其从肩上如丝滑落,露出更加娇美的身材。
身体一点点下倾,堪堪都要贴到楚嬴身上,香风萦绕间,一双狐媚眸子勾魂摄魄:“是这样么?”
“你正经点,我们这是在教学。”
楚嬴最受不了她来这套,下意识想要往后避开。
倒不是他坐怀不乱,只不过,这妞惯会逢场作戏,这般假装投怀送抱,不过是为了收刮他的存货,他才不会上当。
有些东西,唯有细水长流,才能发挥它的最大价值。
“咯咯,这当然是教学,难不成殿下还想上手?”
苏眉挺了挺胸脯,肚兜上精致的牡丹刺绣高高绽放,言语间带着某种暗示。
“你这是在逼本宫啊。”
敌人太胸猛,楚嬴觉得有点抵挡不住,一阵口干舌燥,不禁两个头一个大。
“冤枉啊,奴家一介弱女子,怎么敢逼迫殿下?只是难得见到殿下过来,想让殿下宾至如归而已。”
我看你不是想让我宾至如归,而是想让我当一个禽兽吧?
楚嬴的内心,在禽兽和禽兽不如之间挣扎许久,终究还是决定做一个有尊严的禽兽。
“那……那本宫就不客气了。”
楚嬴把心一横,张开五指,缓缓伸向最高处那一朵牡丹。
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
就在他罪恶的大手就将得逞之时,牡丹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