硬酸痛，他闲闲靠在椅子上，目光落在电脑屏幕上。
沈嘉许一直觉得许真真喜欢他，就算是许真真跟他分手，冷着脸对他，不肯回到他身边，但许真真心底，一定对他有很深感情。
他可以等待，因为只要许真真还喜欢他，一切都有可能。
但是当许真真说出后悔遇到他，甚至假设重新开始机会，甚至都不愿意在他生命中出现，沈嘉许骤然意识到这话严重性。
许真真这次是真铁了心肠，要离开他。
他第一次感到觉得惶恐不安，他从一开始就觉得许真真一辈子，都应该在他身边待着，许真真突然从他生命里剥离出来，他心脏发麻，四肢发冷，身体里是说不出难受。
刺鼻烟草味，滞留在办公里面，压抑又令人窒息。
沈嘉许随手抓掉领带，解开扣子，目光颓然，他把直播定格，他现在甚至是有点儿不敢去看接下来直播内容。
他生怕会听到许真真更冷漠话语。
许真真下播时候，流量一直处于最高点，虽说流量好，但是今晚粉丝们都沉浸在许真真前男友事件中，就算是勉强播下去，也就是跟粉丝们唠唠家常话。
“抱歉，突然就跑题了。”许真真也没想到话题，突然被扯到了无关紧要事情上，浪费了不少时间。
潘双双不在意摇摇头，“没事，多亏了你这次跑题，我们店粉丝暴涨了一万多。”虽说每天看直播人不少，但是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游客，也就是看个新鲜。
想要维持稳定业绩，还是得靠老粉，店铺才能生存下去。
“不过，你刚才说不会是真吧？”潘双双蹲在后台，没事也在关注直播。
当红主播不乏卖惨人设，她以前无意间看了一个主播，长得娇小可人，一上来就说自己多么多么惨，爹不疼，后娘虐待她，明明成绩不错，但是家里不给她上大学，高中下来，直接把她成绩单撕了，让她辍学打工去给同父异母弟弟去交三本学费。
好不容易，日子好一点，她居然又得了什么什么病，然后家里不肯给她交医药费，让她等死之类等等。
听那主播说完了，潘双双看简直是一阵恶寒，她不知道这是不是真，她当时就在想那么一点，要是真活那么苦，怎么还没自杀呢。
潘双双想着许真真是不是也是在卖人设，她怎么看，都是许真真挑人份。
许真真喝了口水，润润嗓子，“我不喜欢骗人。”
“不会吧，”这回换秦力吃惊了，“那男人眼瞎吧。”秦力这段时间经常和许真真在一起工作，作为一个正常男人，他总是忍不住把目光，往真真哪里去瞥。
他知道自己应该是喜欢许真真，但是他宁愿把感情藏在心里，也不想去说出来。
他还是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想到许真真居然没有被男朋友珍惜，他就为许真真打抱不平。
许真真释然，想了想沈嘉许那双堪称业内最毒眼睛，笑，“他眼不瞎，只是当年我傻。”
许真真看了下手机，算着去公交站台时间。
他们楼下有一个夜班车，只是晚上10点以后，班次变少，半个小时才一班车，她每次都是掐着时间点下去，以免浪费时间在外面傻站着。
手机屏幕上有两个未接电话，她一看居然是周文杰。
周文杰经营酒吧，现在正是生意正好时候，他感觉到揣在兜里面得手机在震动，他转身去了空包间去接电话。
看到是许真真来电，他靠在沙发上，眉心微皱。
“嫂子，我都要以为你把我拉近黑名单了。”自从上次微信号被许真真删了后，他就怎么都加不上去。
他不傻，肯定知道许真真是存心不想加。
“我已经和沈嘉许分手了，所以就不要叫我嫂子了，叫我名字就好。”嫂子，这个称呼，许真真现在可担当不起。
“别别别，叫你名字怪不习惯。”周文杰素来油腔滑调，第一次见沈嘉许介绍许真真时候，这声嫂子他就叫上了。
突然叫真真什么，周文杰真觉得怪肉麻，那以前可都是沈嘉许专属名称。
“你找我什么事？”许真真懒得和周文杰废话，周文杰那嘴巴厉害很，别人说一句，他肯定要怼回去十句话。
周文杰挠挠头，笑，“嫂子，你最近是不是缺钱啊？”
“你怎么会这么认为？”许真真不明白，周文杰怎么突然说起这个。
周文杰总不好把顾安事情再挑出来，毕竟，许真真要是知道那天他在场，通风报信给沈嘉许，还不得记恨上他。
他犹犹豫豫说道，“其实吧，我看到嫂子你直播了。”
“奥。”许真真反应淡淡，她没觉得这事有什么可耻，既然选择了这个工作，被熟人看到是迟早事情。
“别那么冷淡？”许真真都没有啥反应，让周文杰接下来该说什么话，他靠在沙发上，晦暗房间里，眸光幽深。
他把搁在茶几上烟灰缸拖到了自己面前，点了根烟。
周文杰跟沈嘉许混了这么长时间，还是知道沈嘉许想是什么。
“嫂子，你要是真想要钱，找我就是了，我保证不跟哥说。”周文杰真怕许真真为钱做出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