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甜才好吃呢,只有甜便少了很多意思。”
穆云琛细品口中之味确是苦中带甜,于苦中提出了很多甜味,故而比一般的甜更耐人寻味。
清欢说的是糖,又何尝不是他们两个人的际遇。清欢在群狼环伺的宇文家坐稳了家主之位,她现在嚣张跋扈、目下无人、大权在握,这些都是她应得的。至于他,穆云琛觉得,他命里合该遇见清欢,没有清欢他怎么会知道这个世上的苦熬多了还能熬出甜来。
“那你觉得好吃吗?”清欢问。
“好吃。”
“我这里还有,给你拿着吃。”清欢眼睛亮亮的,翻出自己的荷包掏出一把糖往穆云琛荷包里塞,“二皇子在鸿胪寺办差别的也没什么,捞点没见过的东西还挺有好处,给我的时候说这个叫巧克力,我吃着挺好的,给你一半我留……”
清欢正塞着,忽然被穆云琛拉住手腕,她不明所以的抬起头,眨着大眼睛道:“怎么了?”
“二皇子给你的?”穆云琛问。
“嗯。”清欢下意识的点点头。
“都给我。”穆云琛这个冷淡的语气里似乎完全没有商量的余地。
“都给你啊?好歹给我留一点呀。”清欢觉得穆云琛这就不太地道了。
“既然说是留给我的,就都给我。”
清欢无奈,出了口气道:“行吧,谁让我喜欢你呢。”
她说着把荷包里所有的巧克力都掏了出来,开始给穆云琛装,但他荷包里有东西装不下,清欢就伸手进去掏,掏出一个蓬草结的动物。
“这东西好眼熟啊,这不是……”清欢拿着那蓬草动物左看右看觉得很熟悉。
“是一位叫闻玉的朋友送的。”
清欢一拍手道:“难怪看着眼熟!就只有他才拿那东西送人。你可知闻玉是谁?”
“他说他是白梨大观的书先生。”穆云琛说着自己默默的把巧克力都装起来了。
清欢笑道:“他那样做派的一个人你真觉得只是个书先生?”
穆云琛有些疑惑。
清欢朝他招招手,让他到自己身边道:“我跟你说,他可是六殿下呀,就是那个爱写话本子的六皇子李闻玉。”
穆云琛听完睁大了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清欢。
清欢掩唇笑道:“没想到吧。我跟你说个朝中大臣都心知肚明的事儿,闻玉喜欢刊印出卖自己写的话本子,他的话本子扉页上都印有一个‘闻玉’的私章,落脚处是一朵小兰花,凡是看到这样的话本子就是他李闻玉写的。咱们圣上这皇帝当得可矛盾呢,既对政务兴趣不大专喜欢曲戏雕刻又时时地方疑心他人夺权,所以对几个有作为的皇子都淡淡的,慢慢观察着选太子继承人,唯独对不想“成器”的闻玉一口下了盖棺定论,说他不是帝王之才。这下父子爱好相同又没有利益冲突,他就更偏爱闻玉,虽然明面上管着暗里却支持闻玉疯,只别太出格就行。所以懂得圣心的大臣都卖圣上一个面子,但凡见了有印记的话本子都要买回家收藏着,背地里帮闻玉刷销量让他以为自己的话本很好卖呢。”
穆云琛蹙起眉心,半晌才道:“闻玉是皇子?”
清欢玩笑道:“所以,你可攀上贵人了我的穆九公子,以后说不准我都要看你脸色呢。哎呀,要真是有这么一天,九公子可要手下留情,既往不咎呀。”
穆云琛真是一点法子都没了,给清欢磨得没脾气,无奈道:“郡主快别闹了,我从未怨过郡主,谈何既往不咎。”
“既然我干什么你都不怨我,那我可得变本加厉的作一作,不然可不是亏了,要不……”
清欢正要撩他说几句混话,却听门外四饼道:“家主,前厅有任传消息过来,穆十公子到处找九公子,不知有什么事。”
穆云琛心里记挂着弟弟,对清欢道:“郡主,不如让我回……”
“你走吧。”清欢面无表情的放开了他。
缠着他手臂的清欢一退开穆云琛便觉身侧有种清冷之感,好像失去了最宝贵的东西一般,他怕清欢喜怒无常的性子又上来,不知不觉上前一步解释道:“郡主我不是……”
“说好明日回家来找我的。”清欢忽而又笑了,将闻玉的草结拍在他手上道,“六皇子给你的信物放好了,这可是他的宝贝,识货的人都知道。”
穆云琛见她笑了才放下心来,点点头出去了。
穆云琛将闻玉的蓬草扇坠收在身上。路过月镜湖时取出荷包,随手一丢就将装满巧克力的荷包直接扔进了湖里。
穆云琛回到画楼宴厅,正瞧见穆云瑛满脸着急的东张西望,好在他听话没有乱走。
穆云琛落座后拍拍傻弟弟道:“看什么呢。找我?”
穆云瑛见了他大松一口气,撇嘴道:“九哥,你可来了,我当你给这园子里的花妖抓走了呢。”
花妖吗——穆云琛想起落在清欢鬓间的合欢花就勾起了唇角。
“笑什么呀。”穆云瑛不明所以的抓抓额头,凑近道,“九哥我找你是看最后一轮投诗快开始了,我听华阳哥说这种宴会的诗都要刊集子拿去收藏刊印,想着最后是个重头戏,别让九哥错过了。”
穆云琛确实在等最后一轮投诗,而且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