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云琛完全沉浸在了皇子会刁难他的荒谬说法之中。在他先前的生活里,世家嫡子都是他高攀不起的人物,而如今天之骄子的皇子竟然因为比不过他而心生刁难之意,这何其荒谬。
穆云琛参加过科举,身为读书仕子,虽然世家恩怨了解不多,但朝堂动向却是知晓的,宇文皇后多年前嫡出的皇长子夭折,这位二皇子在皇室排行中居长,自古传位讲究立长立嫡,既无嫡嗣,那威望不低的长皇子便是成为太子的大热门,这样有机会问鼎大宝的人竟然会因为嫉妒来刁难他这不起眼的庶子?
穆云琛觉得自己遇上清欢以后,这人生忽然就被“抬举”了。
穆云琛目光复杂的看着眼前的清欢,这一刻忽然就觉得清欢太作了,不想嫁未来的国公大将军也罢了,有个高高在上的皇子喜欢还要变着花的出幺蛾子,这还真是不怕得罪人。
穆云琛实在不明白那些高高在上的家主,不是为了宇文家的权势才要退婚吗,为什么不直接跟皇子在一起,那不是最有权势的吗?
“郡主,皇子喜欢你,你都……不为所动吗?他可是,皇子。”穆云琛说的是心里话,他是真不明白。
“那又如何,皇子有什么的,一个鼻子俩眼。莫管他,哪有你好看。”清欢这话可是大实话,一个字都不带假的。
“可,二皇子他心悦郡主。”穆云琛觉得清欢跟二皇子在一起简直绝配,又能退婚又能握住权势,根本不需要什么男宠啊,他就是多余,放了他不是正好。
“那有什么,他喜欢我我便要回应他么?那我还心悦你呢,你也要一样回应我吗?那你说,你喜欢我。”
“郡主……”
“你想说什么,想好了再说。”清欢警告意味明显的看着穆云琛。
“我想说,我——”穆云琛见清欢那副将要冷脸的样子,顿了顿转开话锋道,“我想说郡主说得是,若喜欢便必然有回应,那这世上就不会有那么多的一厢情愿。”
清欢徒然变了表情,斜睨穆云琛,唇角勾起危险的弧度道:“穆云琛,你是在说我对你,一厢情愿?”
穆云琛都没想到清欢能把事情拐了十八个弯想到一处去,他赶忙摆手道:“不是的。”
“那是什么!”清欢瞪眼。
穆云琛见她忽然发起了脾气,正不知如何是好,清欢却凑了过来,看着他道:“你怕我?”
“我不是怕,我——”
要说怕,刚到宇文家的头两天确实是怕的,她那时又要刺他眼睛又要剥他皮,还那样折辱他,说不怕是假的。但是这两日与清欢相处下来穆云琛又难得的感受到了些许好意,再说“怕”字却也不是很恰当了,他只是不想让清欢跟他赌气,她脾气实在太难摸清,他也找不到别的词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那你亲我一下,这章便揭过去了,如何?”清欢在他面前眨着漂亮的眼睛问道。
穆云琛再次惊呆了,他长这么大连喜欢一个人还没学会呢,清欢竟然让他吻她!
“这动动嘴的事你都不乐意?”清欢一副惊奇的样子,“叫你脱衣服伺候人难,你不愿也由着你,亲我一下又怎么了?”
穆云琛不由自主的向后靠了靠,解释道:“郡主,不要误会,不是不能,只不过在我看来,这吻犹重千金,若非表达心爱之意万万不能儿戏……”
穆云琛还在一板一眼的说,却忽然觉得左脸颊上一片温软,登时整个人都如轰雷掣电一般愣住了。
清欢用帕子抹了一下柔软的唇,满意的笑道:“那你可感受到我的爱意了没有?我也将这吻看得很重呢。”
穆云琛哪里还知道她说了什么,半边脸颊连同耳垂都飞快的红了,整个人到现在还是懵的。
这时马车停了下来,外面传来侍卫长宇文殿英的声音:“禀家主,莲花落牌坊到了,请家主示下。”
清欢应了一声又拍拍没回过神的穆云琛,瞧着他的样子好笑道:“亲一下就傻了,这模样是要唱《离魂》去?”
穆云琛这才渐渐有了知觉,但仍是羞的面如朝霞,一双清亮的水杏眼都不知该将视线放在何处,总之是不得抬眼去看清欢。
清欢只顾取笑,从袖中拿出一封请柬递给他道:“还别扭呢,快拿好,不然可见不到你心心念念的白少陵了。”
穆云琛巴不得此刻有点事情做,讷讷的接过请柬来看,一看之下却惊诧的抬起头来,也顾不得方才的羞涩了,问文清欢道:“郡主这是何意?”
“这不是揣摩你的心意嘛。先前说二皇子那段是逗着你玩,我怎会不知你怕跟我见人。”
清欢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叹了口气:“我都说了,你做了我的人,我将来一定让你取代你那父亲和长兄做你们穆氏支系的家主,既然这么着可不是要好好护着你的名声,你今儿跟我一张帖子进了万寿园,我这样的坏名声,文人性高,定要看轻你了。”
穆云琛明白了,但有些过意不去的轻声道:“所以郡主又,又为我讨了一张帖……”
“你别磨叽了,这地方现下没人,你下车向右边走,过了大牌坊转个角就看着万寿园的西门了,我从家里挑了个激灵的小厮唤作四饼的跟着你服侍,回来时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