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姜西打量秦佔的侧脸,“是我想的那种意思吗?”
秦佔说:“不知道她脑子里面装的什么。”
闵姜西试探道:“你说邵逸文还是荣慧珊?”
秦佔说:“没一个人正常的。”
闵姜西道:“我还以为是我戴了有色眼镜看人,原来你也不舒服。”
秦佔说:“她看人不是没带眼睛就是没带脑子。”
“她说了,一见钟情。”闵姜西口吻意味深长。
秦佔没接话,神情说不上是嘲讽还是嫌弃。
闵姜西说:“你今天在饭桌上是故意怼她?”
秦佔说:“不够明显?”
闵姜西说:“我觉得很明显,不知道其他人怎么想。”
秦佔道:“管他们怎么想,谁让她冲你使劲。”
闵姜西再次侧头,“她不是冲你使劲吗?”
秦佔下意识的回道:“她要光冲我,我也就忍了,她话里话外总刮带着你,我不出声真当我听不出来。”
秦佔越是憋气,闵姜西越觉得好笑,“原来你能听出来。”
“我又不聋。”
“以前怎么没见你反驳?”
秦佔道:“你没说之前我确实没在意,可能你说多了。”
“怪我吹耳旁风?”
“你又没叫我为非作歹。”
闵姜西道:“要是让荣慧珊知道,我这就是挑拨离间。”
秦佔道:“谁让她自己说话阴阳怪气。”
闵姜西问:“她要是冲你去,你凭什么忍她?”
她语气如常,可心里分明就在吃醋,要是秦佔答不好……
秦佔边开车边说:“她救过我的命,谁也不知道那次爆炸会有多严重,她替我挡了,我一辈子记她的情,她平时一些窝囊事气得我脑仁疼,我想想那时候,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冲你不行,你又不欠她。”
秦佔重情义,闵姜西看过一个陶家兄妹就知道,他的世界里,宁可别人负他,他绝不辜负别人,闵姜西也一样,小学五年级的时候被一帮小混混堵住,其中一个非要让她当女朋友,后来被路过的同年级男生给救了,当时那男生被打得很惨,闵姜西想,这是一辈子的朋友,可后来那男生转过头来追她,她拒绝他还追,再拒绝再追,仗着她不会立即翻脸不认人,一次比一次过分,有一次还想强吻她,她动手一拳把男生打懵了才跑走,回家后还告诉了闵婕,闵婕开始接送她上下学,男生没机会接触闵姜西,转头就造谣跟闵姜西谈过恋爱,还亲过她,在哪,什么时候,编的跟真的一样。
十一二岁的年纪,被编排了这些戏码,无疑比现在出去约砲还轰动,打那时开始,闵姜西就明白,有些人终究不能一辈子,有些以善意开始的故事,也会以恶意来收尾,事实证明,事与愿违才是常理,心想事成只是个美好的愿望而已。
但这样的话,闵姜西想了想还是没跟秦佔直说,一来秦佔未必不懂,二来荣慧珊救过秦佔的命,救命之恩不比其他,她现在说这番话,是逼着秦佔提早划清界限还是怎样?
闵姜西不是不讨厌荣慧珊,而是不想让秦佔难做,一丁点都不想,所以她不着痕迹的说:“对我这么好,连你救命恩人都得排在后面?”
秦佔故意面无表情,口吻严肃,“我提醒你,别再说这种明知故问的话。”
闵姜西笑出声:“荣慧珊要是知道你这么偏向,说不定以后就不是阴阳怪气,是直接怼我。”
秦佔说:“她试试。”
闵姜西问:“她要真怼我,你怎么办?”
秦佔道:“当面问问她,凭什么,图什么。”
闵姜西闻言,心情顿时平地拔高了几百米,开心的很,人一开心反而更大度,她出声道:“其实我也能理解她的心情,你身边异性本来就少,她还是你唯一要给面子的一个,在我之前,她是唯一,现在她不是,你凡事还要把我放在第一,她心里多少都会失衡,只要她不找我麻烦,我也不会跟她计较,但她要是找了,我先跟你打声招呼,别怪我不给你面子。”
秦佔说:“她要是找麻烦找到你这,等同于不给我面子,你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千万别委屈自己。”
闵姜西说:“你都不敢欺负我,谁敢?”
秦佔不知想到什么,突然笑起来,闵姜西问:“你笑什么?”
秦佔说:“我想到古代说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你不用,你只要在我之上就行。”
闵姜西沉默数秒,试探道:“你在开车吗?”
“嗯?”秦佔一时没反应过来,关键他的确正在开车,愣是过了几秒才侧头瞥了眼闵姜西,拧眉道:“你想哪去了?”
闵姜西道:“你说的在你之上。”
秦佔道:“我说是地位,不是体位!”
闵姜西面不改色心不跳,“那你不说清楚。”
秦佔道:“我说的再清白,也架不住你思想浑浊。”
“你怎么不反思一下,我为什么会浑浊?”
“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闵姜西说:“我原来清纯的很,现在是近墨者黑。”
秦佔说:“就算近墨者黑,你现在也是青出于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