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会不会对九殿下逼迫太过,倘若……”
“无妨,天子登基,以后治理天下,最后还是要依靠我们世家。”
世家们稳如泰山,其他人可就慌了。
吕贵妃不信邪,或者说,她不愿意相信松山江会离她而去,那个该死的男人还一同卷走了她的钱财。
她正在派人四处搜寻,永源帝慌慌张张找到了她,想带她一起跑。
吕贵妃凉凉地问他跑去哪儿?
永源帝是天子,新帝登基,会放任前朝皇帝逍遥自在吗?
吕贵妃想退路的时候,压根就没有把永源帝考虑在内。
永源帝却分外乐观:“爱妃,朕都想好了,等那赤夏军到了京城,朕就主动捧着玉玺投降。哪怕是做做样子,对方也不敢杀我的。”话落,他想到什么,眼睛骤亮:“对啊,只要朕主动投降就好了,虽然到时候不是皇帝,但吃喝不愁,朕压根不用逃啊。”
吕贵妃狐疑,但仔细想想永源帝的话,好像也有几分道理。
两人稍稍放了心,该吃吃该喝喝。以至于秦啸带着人冲进皇宫的时候,两人还在翻云覆雨。
让人作呕。
殿门大开,吕贵妃尖叫一声,扯过被子盖住身体,永源帝就光溜溜的坐在龙床上,直面众人。
“放肆,你们”他突然哑了声。
两名士兵挑开帷帐,粗.暴地把永源帝拖出来。
永源帝双手遮住下面,面皮通红,不敢看过去,闷声嘀咕:“就算你是新帝,也太欺负人了。”
秦啸曾经以为,他再见到永源帝时,会愤怒,会咆哮,会恨不得把他杀之而后快。
然而真正见到人时,他心情格外地平静,以及平静之余,深深的厌恶。
他看着地上赤.裸的男人,像在看什么不堪入目的脏东西。
永源帝感受到了那道视线,当了多年皇帝,狂妄自大惯了,让他一瞬间做小伏低也不可能。
所以,他立刻抬起头瞪过去,尽管逆着光,但他眯着眼睛,还是把对面人的面貌瞧见了。
五官长开了,身量长高了,更加有气势了。那双漆黑的眼睛已经不见了懦弱濡慕,取而代之的是深不见底的阴暗。
但,永源帝不会错认那个人,他的儿子。
那个不孝子。
有些人是种很奇怪的生物,在不知道对方是谁的时候,感受到威胁,会怕得要死要活。但知道对方是熟悉的人,尤其曾经还受他辖制,就会立刻有底气,觉得自己能反败为胜。
永源帝就是其中翘楚。
他赤条条的蹦起来,指着秦啸的鼻子破口大骂:“你这个不孝子,我是你老子,你敢造反,你不怕天打雷劈吗。”
“当初爱妃说得没错,你果然就是个灾星,会祸害了我永源江山。那个时候我杀了你母妃全族,却还顾念着父子情分,放你一马,没想到啊,终究是放虎归山。”
“秦家的列祖列宗啊……”
他在那里义愤填膺,滔滔不绝,大骂秦啸,把自己塑造成了一个伟大的,隐忍的,好父皇,好皇帝。
秦啸偏了偏头,像是第一次认识永源帝的厚脸皮。
这个男人是怎么好意思说出这种话,仅仅凭着吕贵妃那个女人的一面之词和莫须有的证据,杀了他母族全族,他为什么能逃过一劫,是因为永源帝好心吗?
不是。
他被吕贵妃灌下毒药,堂堂皇子像个死刑犯一样,带上枷锁,发配边疆。他们分明是让他受尽痛苦折磨才死去。
如今到了永源帝口中,却成了永源帝的不忍心。
秦啸深深吸了一口气,平静如水的心终究是受了影响。他的养气功夫也没到家。
因为,他现在非常生气。
永源帝在原地跳脚谩骂,他的老二也跟着一蹦一蹦,恶心至极。
“拿下。”阴沉的命令打断了一切。
训练有素的士兵瞬间把永源帝五花大绑。
永源帝懵了懵,反应过来后,勃然大怒:“你个孽子,你竟然敢”
秦啸:“聒噪。”
士兵扯下一块破布堵了永源帝的嘴。
永源帝怒目圆瞪:“唔唔唔唔……”
秦啸转身离开,临走前丢下一句:“把他们打入冷宫,重兵把守。”
永源帝不敢置信。
他的儿子竟然敢这么以下犯上,忤逆不孝。幸好他不止这一个儿子,他还有……
永源帝本来还指望其他儿子来救他,可是仔细一回想,脸刷地白了。
他那么多儿子,怎么死的死,散的散,就连在京中的太子也是病入膏肓。
根本没人能救他。
永源帝深受打击,等到他和吕贵妃被打入冷宫时,都没缓过来。
秦啸用最快的速度清理残余势力,他这般声势浩大,京中百姓都惴惴不安。
最后还是秦啸特意派人安抚,才稳定了民心。
不过原本跟着吕贵妃作威作福的人都倒了大霉。
轻则被抄家,贬为庶人。重则满门抄斩,京城的菜市场口,每天都有鲜血染红地面。
张冉没想到她才过了一段人上人的日子,就被打回原形。而且因为“张二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