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的一片,只有他们那个教室亮着灯。电梯也停运了,郁涟城一层层的下楼,没一会儿就出了点汗。
天气异常的闷热,似乎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
下到二楼时,郁涟城隐隐闻到了一种淡淡的味道,有些像木质的香水味。这味道他是第一次闻到,却给他莫名的熟悉感。
离走廊尽头的教室越近,味道就越浓郁。他本不想理会,却突然听到了一阵桌椅翻到的巨大响动。郁涟城鬼使神差地停下脚步,迟疑片刻后推开了门,“有人吗?”
教室外蝉鸣阵阵,郁涟城屏息静听,隐约听到了从角落里传来的,急促的呼吸声。
郁涟城忽然有些唇干舌燥,他想起生理课上的知识,大概有了一个猜测。他没有靠近,反而后退了几步,和角落里的人保持了一定的距离,试探道:“你好,需要帮忙吗?”
“……”
“你是一个alha对不对?”郁涟城问,“你是在发情吗?你的抑制剂呢?”
那人终于发声了:“快、走。”
郁涟城愣住了。这个声音,是……
一道惊雷响起,闪电劈下,让教室里一瞬间有如白昼,也让郁涟城看清了角落里的人。
是陆衡。
……
陆衡醒来的时候,看着陌生的天花板,一时间想不起来自己究竟在哪。
食物的香味让他空了许久的胃叫嚣着发出抗议,他坐起身,刚好看到郁涟城端着锅从他面前走过。
他是在郁涟城家里。
郁涟城见他醒了,说:“来吃面吧,还有你带来的小笼包。”
陆衡走到餐桌,看了一眼锅里的面,“这是什么面。”
“泡面。”郁涟城边给自己盛面边说,“最后三包,我一起煮了。”
陆衡在郁涟城对面坐下,“我一年就吃两次垃圾食品,两次都在你这。你不会做饭就请个阿姨。”
郁涟城懒得解释。他从初中开始就包揽家里的全部家务,怎么可能不会做饭,就看他想不想做而已。
“委屈陆总了,下次陆总还是吃完饭再来吧。”
陆衡戏谑道:“在你这我只能睡沙发,吃泡面,我包养你好像不太划算?”
郁涟城更正他:“沙发是你自己要睡的,我又搬不动你。至于泡面,”他看了一眼陆衡空了一半的碗,“我看你吃的挺开心的。”
“饥不择食。”
郁涟城笑了,“你总是用同一个理由不腻吗?承认垃圾食品好吃有那么难?”
陆衡淡定地转移话题,“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话。”
吃过饭,郁涟城将锅碗放进洗碗机里,看着陆衡拿着浴巾走进浴室,没出息地开始期待两人同眠的时光。
郁涟城打开暖气,在床上边玩手机边等陆衡。
十几分钟后,陆衡走了进来,腰间裹着浴巾,头发上还在滴水。
郁涟城用余光偷偷看他。肩宽腿长,线条优美,身上的肌肉恰到好处,不像健身房刻意练出来的那么夸张,是寻常爱运动男生特有的感觉。
郁涟城视线上移,来到陆衡的肩膀上,那倒咬痕依旧淡淡地存在着,不注意看根本看不出来。
陆衡擦干头发,回过头;两人四目相对,郁涟城从容不迫地收回目光。
“我发现你很喜欢看我肩膀上的这道疤,”陆衡说,“今天在看,前两次也在看。”
郁涟城轻咳一声,“我就是觉得有些奇怪,陆总金枝玉叶,怎么会被人咬成这样。”
陆衡扬了扬眉,“你怎么知道是人咬的。”
“不是人,难道是狗?”
陆衡笑了,他套上一件宽大的t恤,掀开被子上了床。
这还是两人第一次在床上什么都不做地躺着。郁涟城脸颊微烫,竟有种少女新婚之夜的羞涩感。他在心里狂骂自己没出息,做都做了,竟然还因为这种小事害羞,这还有救么。
“你想不想知道这道咬痕是怎么来的。”
郁涟城替自己盖好被子,“也不是很想。”
陆衡躺在他旁边,嗓音低沉,“真的不想?”
郁涟城闭上了眼睛,沉默以对。
“有一次,我的结合热提前发作,那个时候我恰好在外面,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手机也没电了。”
郁涟城揪紧被子。
“慌乱中,我找到了一个可以藏身的地方。我蜷缩在角落里,忍受着汹涌的结合热,差点把舌头咬破了。那个时候,我突然明白了,为什么我父亲会有那么多情人。因为,没有人能承受这种痛苦。”
“后来,有一个傻乎乎的oga找到了我。他知道我在发情,不仅不躲,还走到我身边,抱住了我。”
“他应该很疼,一直在哭。后来,他大概是忍不住了,狠狠咬了我肩膀一口。”
“他哭得稀里哗啦,还不忘在我耳边说——‘你是我的’。”
作者有话要说:这几章伏笔比较多,感觉可以开个竞猜:宋白莲花到底是炮灰攻,还是炮灰受!
s:编辑说现在的文名不够吸引人,文名废的作者又双叒要改名了,可能改成《死对头对抑制剂过敏》之类的,大家还是看笔名或者封面上那只熊来认文吧,哭唧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