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明显右相是知道柳茹月存在的,不然怎么可能有这一出,现在颖儿的情况恐怕也是极危险的。”
黎浅浅害怕的呼吸都困难了,抓着易炎彬的衣襟,“那……那他为了不让右相知道,会不会学陈世美杀妻杀子?”
“我们先不要自乱阵脚,进京一趟不就知道了么。”这时候一直不说话的黎青罡开了口。
“亲家,你要冒大不韪,擅自进京?”
黎青罡冷笑道,“我若擅自进京,那不是中了对方圈套么,不用对方出手,我就直接被陛下收拾了。
我不能乱,我这个骠骑大将军的头衔还是很有震慑作用的,方才我在那女子跟前发怒,说要进京收拾右相就是铺垫,我怎么可能忍得下这口气,所以你们带着她进京,说得过去。”
“我明白了。”易炎彬脸上闪过意外,“正好我们缺一个上京的借口,有了此女,我们进京就顺理成章了。”
原本大家就想进京找岳家小子对质,现在一看,此女不管是不是真易颖儿,他们跑一趟京城肯定也在右相计划里,总比突然进京让右相府安心。
思来想去,易书海也想不出反对的借口,“这样也好,既然岳家小子说他找到了颖儿,我相信他应该不会不管颖儿,你们路上也不要太焦急赶路,小心右相府设有埋伏,也不要让那女子看出问题。”
“如果今日前来这女子,当真是易颖儿,你们也不要冲动,到时候写信回来,我们再慢慢计划。”
受他一提醒,黎家两父女这才想起方才那些不过是他们基于相信两封信的基础上的猜测。
只是他们性格使然,从不觉得黎家之后会是这么一个软弱妥协的性子。
不说黎青罡刚了一辈子,哪怕是黎浅浅,与岳晖大婚当日,她若是性子软弱一点点,她就不可能遇到对她一心一意的易炎彬了。
黎家的孩子,怎么可能委曲求全成这样?
他们直觉更愿意相信岳无逸的信。
易家对岳家了解不如黎家,他们更谨慎,做两手准备也没什么问题。
因着早就在筹备上京,黎浅浅和易炎彬不日便带着“柳茹月”和孩子上京了。
告别了母亲,独自回到马车上的女子露出得意的笑容,黎家人果然很好对付,知晓了她的遭遇,也没做充分的准备,竟是两天内就出发了。
京城这二十来年的风云变幻之下,黎家曾经的人脉早就所剩不多了,回京后,还不是等着右相想怎么哄就怎么哄么。
她拍着喂了迷药,总是嗜睡的孩子,靠在了软垫上闭上了眼睛,觉得这一趟任务,真是轻松极了。
黎浅浅不是一般女子,她根本不怕风餐露宿连夜奔波,更别说她带的人都是在军营里历练过的,脚程很是快。
有这些人开路,沿途劫匪上来就是个死。
他们也不接收任何想借势赶路进京的商队,竟是比镖师压货上京还快。
马车内的女子虽是吃惊于赶路的急切,但黎浅浅的表现又让她打消了疑虑。
将门虎女一心要上京为她教训男人、讨回公道,与传说中大婚上直接休了男人的那个无脑女子说话做事一模一样。
黎家,就是这么个急性子,她怀疑什么?
至于易炎彬,在女子看来,根本就是个吃软饭的,结婚多年,连个妾室通房都不敢有,想来是怕极了黎浅浅,做不了她的主的。
哪怕易炎彬有些脑子,也不可能是右相的对手,量他们也逃不出右相的手掌心。
这么一想,女子又放下心来。
急行军之下,不到20日,一行人就回到了京城。
黎家举家去了桂林郡,但当年在京城也是有府邸的。
管家黎响早已是白发苍苍,黎府的主子一个个死在了战场上,仅剩的主子还远在边疆,他守着空旷的黎府多年,在收到战鸽送来的信那一霎那,哭了许久。
可是在见到于记忆中差别不大,只是威严更甚的大小姐之时,他还是没忍住脱眶而出的泪水,“大小姐,黎府终于迎回它的主子了!”
“响叔,这些年,你受累了!”看到故人,黎浅浅也回想起了在府里的生活,简单而又快乐,当时的她根本就没什么烦恼。
“大小姐,快些进府吧。”
“现在府里的下人并不是太多,主子们都不在,府里很是空旷,我将您以前住的偃月小筑收拾出来了。”
“好,进府再说吧……”
一行人还没进黎府,刚刚进京那一刻,消息就已经送到了右相府。
安排去盯着黎府的小乞丐,也将消息传给了柳茹月。
她怀着忐忑的心情,等待着夜晚的到来。
该警告的,也让岳无逸传递了消息了,她不知道黎家人这次进京,会怎么做。
她对自己身份的不确定,让她无法坦然面对黎家人。
柳茹月知道盯着自己的人实在太多了,她并不敢直接找上黎府。
一切只能等岳无逸的安排。
这个夜晚,注定了是一个不眠之夜。
沈曼青看向老谋深算的父亲,“没想到黎家竟然这么快就到了京城,按照黎家的性子,看来是来势汹汹,再加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