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央此刻也觉得樊星海说的在理,穷人看不起病,可是繁星冬不差钱,“是啊,哪怕意儿配合,她故意淋水把自己弄得发烧,大夫也能救好的吧。”
“我不会让意儿折腾自己来得病的。”柳茹月率先就否定了周央的猜测,“如果他找大夫来,一定会识破意儿装病,可是,那个大夫如果是我们安排好的人呢?”
两个少年眼神一亮。
周央佩服万分,“还是十娘有办法。”
樊星海已经在考虑细节和可操作性了,“可是,怎么才能恰好的找到十娘安排好的大夫上门替意儿看病呢?”
周央看傻子一样的看着樊星海,“我在院子里,到时候我去找大夫就行了啊,现在繁星冬很信任我,我腿脚快,他肯定会派我去找大夫!”
樊星海依旧不看好这个说法,“你在府里,就代表大哥也在府里,大哥其实还是聪明的,也较真儿,哪怕十娘找的大夫确定意儿治不好,或者患上了什么瘟疫,大哥也不一定立刻就让人把她用席子裹了扔掉。
他或许会换别的大夫再来给意儿看病确认,至于确认几次,我们不可能股摸准,到时候大哥也不一定次次都派周央去找大夫。”
“二公子说的对,我在大公子身边伺候的这几个月,见识过他的难缠,书院里如果是比他地位高的人,他不敢质疑反驳,但一旦是不如他的人,他又有了本事,会找各种机会欺负人,绝不会只一次就收手。”周央愁眉不展起来。
“何不趁着大公子不在家的时候做的呢?就算我不在,到时候二公子在家里,也是能暗中配合的吧。”
樊星海摇了摇头,“按照你方才所说,大哥不在的话,那院子里的人怕是都不会替意儿找大夫,巴望不得她去死算了,这于十娘的计划是相悖的,因为大夫是必须请的,而我进不得大哥院子,若是那天我故意进去查看,然后发现意儿病了,我替她找大夫,大哥绝对很觉得有问题的。”
周央头疼的挠头,“我觉得还是直接把意儿带走算了,就装成我把意儿掳走了就是了,我走之前就留一封信给他,说我看上意儿了,让他看在我保护了他几个月的份儿上,就把意儿让给我好了,反正我之前也向他讨过意儿,只是他没答应。”
“……”柳茹月和樊星海无语的看着他。
“有了。”周央的话也帮柳茹月完善了计划中的漏洞,“你说他不敢质疑比他地位高的人,恰好,我这里就有一个比较合适的人选。”
周央,“谁?”
“这事儿还是得劳烦星海帮忙才行了。”柳茹月含笑的看向樊星海。
“我需要做什么?”
这会儿,就显得柳茹月出入各类官宦世家后院做饭的好处来,她如数家珍的细说着某人的生平,“来我铺子上吃饭的有个书生名叫李辉。
他是当朝御医李祥的幺子,因着是老来得子,李祥对李辉很是溺爱,舍不得让他吃苦学医,中途让他去念书去了。
李祥也不求他考取功名,所以也不强求他作出多大学问,反正到时候为他捐个官儿,让他混个一官半职,有继承衣钵的在宫中当值的哥哥们照拂,李辉在地方上也不会过的差,大家都会给他几分颜面多加照拂的。
但李辉这个人呢,还是跟着族里的孩子学过医,算是半桶水响叮当那种,偶尔就爱在外人跟前显摆自己的医术,他人也聪明,不会拿人命来开玩笑,就一些小打小闹。
因着他父亲和哥哥都在宫里当差,大家也不敢质疑他,也不会揭穿他,所以京城的不知情者反倒是流传着一个小神医的说法,有人得了病求上门让他治病,他肯定是不会治病的,装起高深来,被求得烦了,就把人扔给族里的兄弟姐妹治,所以他的名声倒是一直没有坏过。”
樊星海在一旁听得惊讶不止,“我发现我竟是听人说过小神医李辉的事情,但我不知道李辉的医术竟是被无知者吹出来的,难道,当真他每次都没有被人揭穿过?怎么可能呢?”
“说是吹的,也不尽然。”柳茹月深知民间疾苦,也听过一些不同的说法,
“或许是有人知道他好面子,为了装下去,他也会把病人扔给族人治疗,所以知道他底细的人们心照不宣,故意吹捧他,这也不算坏事,没钱治疗一些疑难杂症的病人遇上他,还真就是重获新生了,虽说是在他族人的手里得到的治疗,但他族人也是看在李辉的面子和钱上,才帮忙的。”
“他还给钱啊?”周央想不到有人竟然会为了维护住吹出去的牛,做到这个份儿上,“那些人得了疑难杂症,难道自己不带钱看病的么?不可能各个都是穷人吧?”
“恩,你问到关键点上了。”柳茹月对周央露出肯定的笑容,“哪怕族人愿意帮忙,药材这些也是极其费银子的,李辉再受宠,手里的银子也有限。”
没人能比樊星海更明白没有银子,压根就没有大夫愿意替人看病的残酷真相了,“所以,十娘的意思是,李辉很差银子?”
听起来,李辉好像还不错的样子,樊星海对他甚至有些生出好感了。
柳茹月知道樊星海的过去,专门说道,“他也不会把自己搞的那么狼狈,他自己吹吹牛装装样子的时候看的都是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