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茹月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但可以确定的是,他一定在府里见过二闺女了,不然他不会因为一个不认识的人如此对待自己。
“星海,你是不是,已经在府里见过那孩子了?”
樊星海没想到十娘会直接这样问,嗫喏道,“没有,我还没查到她的情况。”
一直观察着少年表情的柳茹月可以确定,他在撒谎,他不敢看自己眼睛,他想维护意儿。
柳茹月心下一松,决定再说些实话,免得这孩子好心办了坏事,“星海,实不相瞒,那个想找意儿的孩子,其实是意儿的亲姐姐,她不会伤害意儿的。”
樊星海心下不服,“那,那你之前说她只是意儿在马车上一同被人牙子运来京城认识的姐妹?”
实话还是不能说的,这处于柳茹月的警惕心,“那孩子只是不想牵连意儿,因为她是自己逃出来的,所以当时还不敢暴露自己和意儿的姐妹关系,现在她在我的帮助下已经有了活儿干能养活自己,每月也能存下一些月钱,她想攒够了银子,把妹妹赎出来,她现在在学刺绣,以后带着妹妹回乡,也能照顾好妹妹的。”
半真半假的话,更容易获得别人的信任。
樊星海相信十娘肯定有帮那个女孩子找活儿干,这样一来,他先前设想的情况就不可能发生了。
惭愧之心涌上心头,少年充满歉意的看着眼前温柔的妇人,“十娘,是我想差了,我还以为那个姐姐是想赖上意儿讨生活呢。”
柳茹月摇头苦笑,和聪明人说话轻松也不轻松,思想简单的人很少思考容易被骗,而聪明人则是容易自己想太多。
不过也是自己一开始隐瞒了很多事,这才让他想差了。
“你也是为了意儿好,她们不会怪你的。”
樊星海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那十娘想趁着我爹生辰进府做菜,是想直接进去趁乱带走意儿么?”
这么大胆的事情,柳茹月还当真不敢做,家里仆人丢了,繁府若是报官,其实还是很容易查到她这里来的。
“没有,我只是想进去瞧瞧意儿过得怎么样,然后告诉她姐姐在等她,让她安心等待。”琢磨着这孩子的心思多,柳茹月又加上一句,“那天是繁老爷生辰,我可不想给繁府惹乱子,也不想连累你。”
这下子,樊星海就更不好意了,“都是我不好,上次见到意儿没有告诉她有人在找她的事,这个事,其实十娘也不必亲自跑一趟,待得我下次回府里,找到机会告诉她也一样。”
因着周央搞得这一出,二闺女现在警惕心重的很,柳茹月都不觉得樊星海能说服她相信,这事儿还是得自己亲自跑一趟才行。
“你学业也很重要,而且你回府里想去你大哥院子里找人也会打草惊蛇,意儿的姐姐也不想多惹事端,最后能安安全全的花银子把意儿赎出来才是她的希望,若是一开始就让你大哥知道有人想把意儿带走,他怕是会作怪。”
这话在理,樊星海不再坚持,“那,十娘准备到时候做些什么菜呢,需要提前来繁府做准备么?”
刚才是自荐,自然说得天花乱坠,现在樊星海已经答应了自己的要求,柳茹月还是从实际出发说清楚情况。
“需要提前一天到府里厨房做些准备,另外,大公子若是知道你邀请我来做筵席的话,恐怕会心生不满,毕竟这生辰宴的安排也寓意着谁在当家做主,所以我单独做一桌菜给繁老爷吃倒是不好了。”
“到时候我就做两道寓意好的菜,再做一个生辰蛋糕当作你要送的礼物,这样一来,大公子也挑不出你的错来了。哪怕他不高兴,不让我去大厨房做菜,在小厨房里,这三样东西我也是赶得及做出来的。”
樊星海听得连连感慨,“十娘考虑的很是周到,方方面面都照顾到了,那就按十娘说的做吧,到时候大厨房肯定腾不出空给你做菜,你就来我娘住的院子里,在小厨房做便好了。”
“好,那我十月初七下午就把方便储存的食材运过来,不过新鲜果蔬还是得初八早晨带过来,不知你什么时候下学回家?”
“我初六下午就会回家,初七你过来的时候,我来门口接你。”要带外人进府,樊星海还是可以带的。
“繁老爷有什么忌口的么?”
与继父也有一段时间能一起吃饭的,樊星海当时就观察过繁老爷的口味,“父亲他不能吃海鲜,会引起邪风入体。旁的就没什么忌口了,对了,他嗜酒,我听他说起过,蓬莱浆还能买的着,这蓬莱醉却得看运气了。”
这话不假,虽说酒庄用了自己改良的酿酒技术,但蓬莱浆好酿,蓬莱醉的产量还是上不来。
蓬莱酒庄的酒很是抢手,京城的大人物实在是多,繁府一个小福贵人家与那些世家贵族功勋宗亲比起来就不算什么了,买此等精酿也只能捡漏。
“这个你不用担心,到时候我会想办法带一坛蓬莱醉过来。”菜都做了,带一坛酿造好的酒水,就算不得什么麻烦事了。
“那我,就谢过十娘了。”若不是十娘主动找上门,樊星海还得为继父的生辰礼发愁好一段时间。
十娘之前的自夸,樊星海并未觉得她是自大,他自然是知道京城很多大人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