沿着一节节木梯往上爬,柳茹月的脑袋刚冒尖儿,岳无逸的声音就传了过来。
“哟,最后这两道菜可算是等到了。”
柳茹月将菜放在桌上,他又抬起筷子挡在了跟前,“等我先吃完。”
……
上次这家伙求上门找她帮忙做菜给繁星海吃的时候,她就该多刁难刁难他。
看这家伙,这不就找到机会便蹬鼻子上脸了么。
围裙一解一扔,柳茹月坐在了一旁,静静的看岳无逸吃饭。
岳无逸脸皮厚,一点都没有感觉被人盯着吃饭有什么难受的,三炷香之后,他才放下了筷子。
他擦着嘴,笑盈盈的甚是满足,“能吃上十娘请的这么一顿饭,不容易呀!”
那可不是,不然谁还会每天请人吃饭么,柳茹月敷衍的笑笑,“岳郎将,饭也吃好了,吃开心了,我可以说我的事情了么?”
“找人帮忙,怎么搞得我欠了你一样,这是求人的态度么。”
岳无逸睚眦必报的提起旧事,柳茹月深呼吸一口气不和他扯皮,“我的确有事想请岳郎将帮忙,但是这件事于你也是有好处的。”
“哦?难道上次我找十娘帮忙,十娘就没得好处?说的就像白帮了我似得,十娘就没赚银子了?赚钱不是好处?”
岳无逸衣服吃了就不想认的二痞子模样,看得柳茹月后槽牙痒痒。
“……”
可不能让岳无逸掌握了节奏,她深吸一口气,笑道,“岳郎将也知道,能用银子解决的事情,都不是难事……”
话还没说完,就被胜券在握的岳无逸一顿抢白,“那这次十娘的事,是花银子的轻松事,还是花银子也解决不了的事?”
柳茹月轻笑起来,“若是能用银子解决,相信我,我决计不会白白送岳郎将这个实现心愿的机会。”
这话说得不留情面,岳无逸知道她生气了,也端正了态度,“哦~,那十娘可以说说,我有什么心愿?”
“你不仅是单纯的想回到得胜候府生活,重振你父亲那一房,你是想继承得胜候,不,得胜伯爵位。”
这话听得岳无逸脸色一黑,谁也不喜欢别人打探自己的情况、猜测自己的心思。
柳茹月不管他的脸变黑还是变绿,继续道,“得胜候府不止你父亲那一房,你爹当年的事情把你爷爷的计划彻底打破,还让得胜候府沦为了京城笑柄,你做得再好,你爷爷对你依旧会有芥蒂,更别说别的叔叔伯伯也不会让你如此轻易讨好了得胜候的。”
见他脸色虽是不好看,却也没法做,柳茹月继续剖析他的未来,“你立功心切,因为你想让你爷爷看到你,不仅如此,你想立大功,能不继承得胜候府的爵位,能另立大功被陛下赐个爵位当然更好,因为你也不是个愿意委屈自己去讨好别人的性格……”
后面的话,柳茹月无法说出来,岳无逸伸手掐着她的脖子,满眼怒火欲喷涌而出将跟前的女人烧个干净。
说不了话,柳茹月就用眼睛直直的瞪着他,将自己想说的话,都转为了眼神看着他。
岳无逸没从她的眼神里看到恐惧后悔,只看到了她无穷的底气,遂撒了手。
柳茹月趴在桌上,狠狠的吸着新鲜空气,这个男人太过粗鲁了,但不当着他面将他剖析透彻,说出他所想,他是不会承认也不会咬勾的。
“你的底气来自什么?难道你能替我拿到本该属于我的爵位?”
本该属于你的爵位?柳茹月差点笑出声,“咳咳,你爹当年若是娶了黎将军的女儿,生下的就不是你了,爵位怎么就本该是你的呢。”
对上岳无逸的死亡视线,柳茹月继续撕扯着他的保护伞,让他无法狡辩,让他知道赤果果的他在她跟前根本就没有更好的选择,这样才有利于后面的谈判。
“你爹做了错事,让你爷爷丢了大脸,他赶你们离开,可不是你当个右郎将就能原谅的,毕竟得胜公当年可是战功赫赫的人物,得胜候府落寞了,也不会看得上小小右郎将。
你在得胜候府要和叔叔堂兄弟争,你于他们来说只是个二十多年不见面的陌生人,想和你爷爷培养出亲情很难的。”
“在宫里想立功,比在得胜候府争夺你爷爷的目光更难,毕竟皇宫里想立功的人更多,你家还有堂兄弟是庸才,而宫里各个都是练得一身本事的能人。”
砰的一声,岳无逸一掌拍在桌面上,“够了,你不用说了。”
“你不就是想让我明白我想靠自己单打独斗多难如愿以偿么,那你说说你给我的机会是什么,若是没什么用,我拆了你的店。”
一颗心被吓得砰砰跳,柳茹月挤出个笑容,“你知道芸瑛坊的廖仙儿姑娘吧。”
闻言,岳无逸的恶狠狠的表情果然一顿,表情一收,他似是明白了什么,看了柳茹月一眼。
他声音比刚才小了很多,“是,靠巴结后宫妃嫔也是一条往上爬的捷径,但后宫的事情,我插不上手,做的不好,还会惹一身骚,别爵位没讨到,人头倒落了地。”
“机遇都伴随着危险,你上阵杀敌谋夺军功那会儿不怕落了脑袋,在宫里守卫陛下在心里等着某个刺客出现救驾的时候不怕落了脑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