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能打的、冷静的,拿捏得清楚的人在身旁,她和莺歌也能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提完要求,又写了一些问候楚阡澈和陆掌柜的客套话,并邀请他们有空来京城作客。
地址这些一一标明,写完信,柳茹月晾干了装进了信封,“这封信,你就混在楼里姑娘写给家人、相好让他们赎身接人的信堆里,一并托人带出去。”
个中意思,也不用柳茹月点名,莺歌当即点头,“谨慎些是对的。”
等着看芸瑛坊楼塌的老鸨们,天天数着日子,估摸着她家的酒快要用完了。
这些日子,也瞅着芸瑛坊的采买到处找酒坊买酒,也都铩羽而归。
可是渐渐地,金老板察觉出不对味儿了,找上了芹老板,“我们不会是白忙活了一场吧?”
“怎么会,没有酒坊私下里卖酒水给芸瑛坊啊。”芹老板一直派人盯着芸瑛坊呢,可没瞅着人往里头搬坛坛罐罐。
“可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芸瑛坊的采买到处都没找着酒水,看上去很着急,但一直没见着莺老板有什么动作,她们不会有什么后招吧?”
“我还以为你在担心什么呢。”芹老板你安心吧的眼神安抚的拍了拍金老板不安的手,扯着嘴角笑道,“十娘那个傻子,曾在林家酒铺跟前说,说她家乡酒坊的人委托她在京城卖那玉液醇。”
“哦,那可如何是好?”金老板反手抓紧芹老板的手,“你知道,怎么不早说?当真让她把家乡的酒水运到京城来,我们的计划不就泡汤了?”
“这事儿你不用担心,我只是帮你解惑,为什么莺歌那死妮子不着急罢了,她以为她有后手,实则这老底儿早就被十娘捅漏了,我已经派了人去盯着运河了,一旦看到从洞庭郡那边来的船,有运了酒水的,就会……哼哼。”芹老板冷笑着,猛地将桌上的水杯掀翻。
恍然大悟的金老板哦了一声,放松的靠在椅背上,竖起大拇指夸赞,“还是芹老板有主意,等两日后廖仙儿正式挂花牌那夜,咱们,都去恭贺恭贺吧!”
“这真是个好主意~,到时候,我们可得多带些人去看她笑话呢。”芹老板捂着嘴笑了起来,“莺老板不是想为芸瑛坊薄出名声么,那我就让她梦想成真。”
金老板点着手,“对,我们成全她,只是这名声是好是坏,可怪不得我们了,哈哈哈……”
廖仙儿挂花牌的日子到了,这代表着,她开始正式亮相,成为京城男子花了银子就能见一面的玩物。
虽然是淸倌儿,但在正经人眼里,也不过是下九流的青楼女子。
但在花街上,她这样的人却是值得追捧的。
花街上每一个花楼都无比重视自家头牌亮相的日子,所以都会举办隆重的挂花牌仪式,会邀请很多游走于花丛的纨绔、风流文人来观礼。
这些人对头牌琴棋书画仪态容貌全方面的点评,文人为妓子做的诗歌、画的画的多寡,决定着她亮相的成功与否,关乎着这个妓女将来受追捧的程度。
今日的芸瑛坊,被五彩花灯、帷幔飘带装点得华光溢彩、纷华靡丽,宝马香车在门口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各式华冠丽服的男子下车进了芸瑛坊,这样的景象,引得寻常寻花探草风流客驻足围观,“这芸瑛坊今儿是遇到什么喜事了,怎么张灯结彩,这么大牌面让那些挑剔的纨绔一个个都进去了?”
“是啊,他们都来芸瑛坊,他们在别家的老相好不吃醋?”
“这喜气洋洋的景象,怕不是老鸨要成亲,嘿嘿。”
“什么老鸨成亲,应该是头牌办梳拢,才有这样的架势,不过芸瑛坊拿得出手的就玉蝶和惜莲,哪个纨绔这么大手笔,重金给其中一个姑娘办梳拢?”
“芸瑛坊可是淸倌儿楼,姑娘不陪客睡觉的,应该不是办梳拢。”
“嘿,瞧你们风尘仆仆,才从外地回来吧,半月多前,芸瑛坊得了一个花容月貌的姑娘名唤廖仙儿,今日正式给她挂花牌!”
“挂牌!这廖仙儿到底何许人也,能让芸瑛坊老板下这么大功夫给她请来这么多贵客!”
“关照芸瑛坊最多的还是食客,那些人哪里这么大牌面,这次来的可都是无肉不欢的家伙。”
“这事儿还是从别的好多花楼传出来的消息,那些老鸨天天哀叹,说错失了廖仙儿这个天仙儿,太遗憾了,被好多客人听见了,能被十多家老鸨一同感慨、痛惜失手的姑娘,那些多优秀。”
“我懂了,所以这些寻花风流客,今日一个个都来芸瑛坊探个究竟。”
“我们也进去瞧瞧吧。”
“进不去了,人太多了,入场费都要50两打底,你们有这么多钱,就为了进去看廖仙儿一眼么?”
“芸瑛坊想钱想疯了吧,抢劫阿,这廖仙儿若是没有吹捧的那般厉害,这招牌可不得被砸了。”
莺歌拿着金丝包边儿铜镜,左右对镜瞅了瞅,回头拉着帮她插簪花的柳茹月,
“十娘,神了,你给我画的这个楚楚可怜妆,看上去欲哭还休,带着一丝憔悴,又惹人怜惜,眼睛水汪汪的,看起来像是睡不好、哭过似得,却依旧那么美。”
“这不是你要求的么。”已经给莺歌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