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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想要做点事,没有背景、没有靠山、没有人手十分不容易。
柳茹月靠着自己经营小小食肆都能莫名其妙惹到人,更别说莺歌支撑这个大的花楼了。
了解了莺歌的所需,柳茹月当即给楚阡澈修书一封,让他多多介绍女护院。
月钱一个月5两银子。
这个数,着实比好些官家小姐一月的月例还多,但柳茹月是真心实意想要找有实力的女护院来保护自己。
有个能打的、冷静的,拿捏得清楚的人在身旁,她和莺歌也能放心做自己的事情。
提完要求,又写了一些问候楚阡澈和陆掌柜的客套话,并邀请他们有空来京城作客。
地址这些一一标明,写完信,柳茹月晾干了装进了信封,“这封信,你就混在楼里姑娘写给家人、相好让他们赎身接人的信堆里,一并托人带出去。”
个中意思,也不用柳茹月点名,莺歌当即点头,“谨慎些是对的。”
“刚才我也思考了一番,受制于人的确憋屈,也不知道他们会何时出手、怎么出手。”就算有人保护,也只是防守别人下手罢了,自己这边的后招到底太少。
食肆因着和陈熙的要求,柳茹月是必须开下去的,规模小自是她私心作祟留下的缺点,但开个大酒楼于她而言,其实还是有困难的,她不一定能管理好。
做菜做得好,不代表就能当好老板,食肆规模小,她能游刃有余,若是她开的是大酒楼,现在那些暗处针对她的人恐怕就会直接搬到明处来对付她了。
她在京城的根基太浅。
莺歌绕着手指,“要不,十娘发请帖些个酒楼的当家人掌柜的来我花楼吃酒吧,和他们联络一下交情,你负责把人请来就好,剩下的事情,交给我家姑娘们搞定。”
摇了摇头,柳茹月不觉得这一招有什么效果,她连是哪家酒楼针对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请,请谁,请了,别人就会给她一个小小食肆老板娘面子了?
更何况这事情也只是林家酒铺一家之言,谁知道一切是不是就他们一家在背后搞鬼,其实什么事情都没有呢。
她也不想得罪其他酒楼,如果能和那些酒楼达成合作,有了利益牵扯,至少有些酒楼就不会对她怎么样了。
现在被欺负,到底是规模太小、没有靠山。
想要靠山,还是得靠银子砸。
这也是柳茹月现在能想到的不是办法的办法,最简单粗暴的办法。
“其实之前我也想过自己酿酒,但我一个人哪里有那么大精力,而且食肆太小,酿酒时候发酵的味道都能熏死个人,可别把食客都熏跑了,万万没法子在城市里大量酿酒。”
“十娘还会酿酒?”莺歌喝过柳茹月提纯的高粱酒,只是她不懂这些,还当提纯是提纯,酿酒是酿酒,两者不能并在一起说。
“恩,他们不卖酒给我,我能退让一次,可将来呢。虽然我觉得在其他方面他们没办法掣肘我,但万一呢,所以明面上我退让了……”
“可十娘终究心有不甘,他们不卖酒给你,你就自己酿!”莺歌就知道,十娘面上看着柔弱文雅、与世无争,谁都能欺负的恬静老好性子,却是个倔脾气的。
平时大家不招惹她就和和乐乐的,若是踩到她底线,她就会做出让人意想不到的决定。
真的弱女子,能带着两个孩子从大万山活着走出来?
不仅走出来,还反捞了一笔钱。
她就喜欢这样的十娘,也期待的等着十娘接下来的安排。
“到时候在京外买块地,修个庄子,我们自己酿酒。”
“那些愿意吃苦、努力,想从良的老姑娘留下来,你好生看看哪些老实可靠,教她们写字。”莺歌在欢场见多识广,识人方面,柳茹月不担心。
“从中挑一个你觉得最忠厚的,让她在屋内伺候你,我过来的时候,就先教她一些需要注意的事项。”
莺歌恍然大悟,“怪不得十娘说这些老姑娘留着有用,叫我先别发卖了,我们给她们一条生路,能自己靠着自己本事赚干净银子,她们指不定多高兴呢,这机会,也是她们自己争气,把握住了。”
这语气,听不出的辛酸。
随后莺歌眉头一拧,显然是想起那些只想重操旧业、都不愿意接受自己年龄逐渐变老,还想赚轻松银子的那些姑娘了。
“各人有个人的缘法。”柳茹月知道莺歌刀子嘴豆腐心,只能如此开导她了,说清楚了,莺歌又要没面子了。
狗娃坐在椅子上,乖乖的一点点吃着云片糕,吃完手上的,也会撑着椅子爬起来,在方几上自己拿云片糕吃了。
他靠在椅背上,两只小腿儿摆得笔直端正,抿着云片糕就双眼定定的看着两个女人说话。
听得很认真不觉无趣、也不打瞌睡,就像柳茹月和莺歌在讲什么引人入胜的民间传说一样吸引人。
莺歌错眼见瞧他那模样,轻轻推了柳茹月一把,悄悄指了指小口抿着云片糕的狗娃,捂着嘴笑起来,“瞧你家子曜一本正经的样子,活像我们在跟他汇报今日事务明细似得,长大后当个大管事这派头是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