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阿鸩并没有要多的时间可以用于消沉,身体稍稍好了一些后,他就选择了返回学校。
这几天在家中浑浑噩噩,他旷掉了所有的课,甚至断掉了和外界的联系。
身上的东西全都遗落在了金碧辉煌,而他根本不想要再去第二次,更不想要联系那个陌生的男人。对方毁掉了他平静却幸福的生活,于他来说,如同一个披着人皮的恶魔。
教室还是在熟悉的地方,阿鸩拖着疲惫的身体走进去,很快遇到了熟悉的人。
室友朝着他招手:“苏鸩,这几天怎么没来上课?打你电话也不接,谢老师还问起你呢……”
阿鸩低声道:“生病了。”
他的气色看上去的确不太好,整个人透着一种异常憔悴的苍白,看上去就像是大病初愈一般。
室友吓了一跳,连忙道:“现在好些了吗?”
阿鸩点点头:“好多了。”
苏鸩其实和同寝室的舍友关系还不错,多少也有两三年的同屋时光,若果不是因为陆明柯的高调追求,恐怕他直到现在,也不会选择搬出宿舍。
自然,那天电话向他求助的王传恩,也是他的舍友。
课间的时候阿鸩扫了扫,看到了坐在后排的王传恩,似乎没有想到他会看过来,王传恩吓了一跳。
阿鸩忽然离开位置,走了过去。
王传恩结结巴巴道:“苏,苏鸩……怎么了,你好些了吗?”
他看着来到眼前的人,又是慌张又是心虚,害怕这一切被戳破,拼命地想要让自己冷静下来。他其实并不后悔做这件事情,谁让苏鸩抢走了……呢,然而只要想到那天那个气势迫人的男人,心中就有一种说不清的畏惧。
“我那天本来想送你回学校的,但是你醉的太厉害了,只能给你开了一间休息室……”
阿鸩的面色变得更加苍白了,这让他无可避免的想起来那些糟糕的记忆。他想要问王传恩,但是根本没有办法说明,接下来究竟发生了什么。或许是出了什么差错……
“他们还找你麻烦了吗?”
王传恩立刻摇头:“没有了。”犹豫了片刻,又吞吞吐吐道:“阿鸩,我家里老人生病了,暂时拿不出来那么多钱……”
阿鸩并不太在意的:“……没关系,不着急。”
王传恩大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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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阿鸩脑海里读取到的片段,那天苏鸩根本没有一点犹豫直接选择了去金碧辉煌救人。在苏鸩看来,尽管他和王传恩的关系只是一般,但情况紧急,对方又求到了他头上,总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不管。
而苏鸩又得到了什么呢?
一杯加了料的烈酒,一张足以毁掉他的房卡。
人心呐……
一腔真心实意的苏鸩,又怎么可能猜到,自己毫不犹豫去救的同学,实际上却包藏祸心。
那从头到尾都是一个圈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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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鸩和自己的导师进行了联系,看着他的气色实在是不好,导师特别嘱咐,让他回去多休息几天,活动的事情先不急。
他的导师名叫谢渡桥,算得上是学院里的一位大拿。苏鸩正是谢教授的得意弟子,自从进校以后,就一直都跟着他。
他暂时不想回家,于是选择了宿舍,床位还保留着,休息并不是问题。
见他回到宿舍,舍友们倒是很高兴,提议聚餐庆祝,几个人当下直奔校内老地方,改善伙食。
“苏鸩,欢迎你回到我们的大家庭!”
“谢谢!”
看着舍友们真诚的神色,被欢快的情绪感染,阿鸩的心情也变得好了一些,唇边不自觉带着点儿笑。
王传恩突然开口:“苏鸩,那你男朋友呢,他同意吗?”
火热的气氛顿时变得尴尬一片,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转向王传恩时,不由得带上了埋怨的神色。
陆明柯之前高调追求苏鸩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搬出去的时候还请舍友们聚了一顿餐。这时候苏鸩神色憔悴的决定搬回来,大家都猜得到出了问题,但十分心有灵犀不谈,小心翼翼的避开。
偏偏王传恩,怎么哪壶不开提哪壶!
阿鸩的眼睫颤了颤,嘴唇轻轻抿了抿,说不出的脆弱可怜。见状立刻有舍友要岔开话题,阿鸩已然开口:“没有男朋友。”
似乎是想要强调一般,低低地重复了一遍。
阿鸩抬头,看着众人关切的神情,忽然间,笑了一声:“我恢复单身了。”
“噢耶,那好啦,来来来,庆祝单身!”
“单身快乐!”
众人连忙插科打诨,唯有王传恩,勉强的笑了一下,混在其中,神色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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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鸩正式搬回了宿舍,他想要借助热闹的生活,把那些不愉快的记忆遗忘掉。
这天课后,他的导师单独叫住了他,笑道:“之前挂在画廊的那幅画已经有卖家看中了,据说卖家很是欣赏。”
“真的吗?”阿鸩有些高兴,这还是他第一次被导师允许在画廊寄卖,原本还做了一直无人问津的打算,没想到这么快就被人买走了。
“那是自然了。”谢渡桥笑着,很是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