遏制的怒火瞬间升到了头顶。
家里的每一个人几乎都注意到了他的不对劲。
强烈的占有欲,愤怒的嫉妒……
种种不理智的情绪,居然和余淮之这个名字扯上了关系。
就连余老爷子都特地把他找了过去,问他,你到底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是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呢。
余耿耿如他所愿的留在了余家,就连余老爷子都默认了他的存在。
他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余淮之从来没有接触过这样矛盾的情绪,余太太和余先生的婚姻就是个破碎的花瓶,老爷子只会指点他生意上的事。
没有人教过他,面对这种名为嫉妒的情绪的时候应该怎么办。
以余淮之的性子和手段,正确的处理方式应该是和余耿耿冷一段时间,就这样晾着他,晾到他心里不踏实,主动来找自己。
他也试过了。
显然不太成功。
他现在就想知道,余耿耿昨天晚上究竟和谁睡在一起,又或者他们有没有做更加深入的事情?
最好是没有。
余淮之又开始不自觉的点着桌面。
*
热气散得差不多了,余耿耿的脸终于没有那么红了。
他在余淮之的视线压迫下有些心虚,咽了口口水,道:“大哥,昨天没给你说一声夜不归宿是我不对。”
余淮之微微闭上眼,语气格外冷淡:“嗯,还有呢?”
余耿耿愣了一下,不自觉的摩挲着身上毛绒绒的毯子:“还有什么?”
余淮之看着他说:“打开微信。”
余耿耿疑惑不解地摸出手机,微信界面最上面一条就是余淮之的对话框。
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可能是因为电话打不通,他给自己发了两条消息。
“在哪里?”
“什么时候回来?”
奇怪的是,自己在半夜两点多回了一条语音消息。
不对啊,那个时间他应该睡了才对。
余耿耿下意识的点了一下。
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在书房内响起——
“他睡着了。”
简短暧昧,每个字都蕴含着无穷深的含义。
靠!季暄和那个老东西还阴了他一手!
余耿耿脸都听白了,捏着手机抬起头,对上余淮之的眼睛。
瞳仁深得吓人。
无论是第几遍听到这个声音,余淮之的火气总是忍不住蹭蹭地往上窜。
想克制,却克制不了。
余耿耿觉得自己比窦娥还冤,外面飘的雪粒简直就是为自己而下的。
他小声道:“如果我说这件事是个误会,你愿意听我解释吗?”
余淮之挪了下视线停在少年的脸上,声音平静:“或许我不应该强迫你非要回到余家,就像你所说的那样,你在外面活过得更加自由自在。”
余耿耿觉得自己还能解释,只不过时间已经不允许了。
陈助理打电话过来:“老板,股东会议将在上午十点召开,我已经到楼下了。”
余淮之顿了顿,随即起身穿上外套,稍显冷淡地丢下一句:“今天呆在家里,不要出去。”
余耿耿愣愣的看着他推门出去。
书房重新恢复了安静,窗帘缝隙里透出一道明亮的光线,明明看着很亮,却感受不到暖意。
余淮之对他的态度好像回到了刚穿进里的那天。
口气冷漠,态度疏离,仅仅是一个陌生的血缘亲人。
……不对,现在连血缘也没有了。
这个认知莫名让余耿耿不太舒服。
*
楼下,杜归从外面回来,觉得家里的气氛好像不太对劲。
余太太哼着歌,正在陪拿破仑玩耍。
肥橘猫烦得不行,伸着爪子挠她。
余太太抬眼看见杜归,惊讶道:“怎么从外面回来,我说今天怎么一直没看到你下楼。”
杜归笑笑:“我昨晚有事没回来,给您发了短信的。”
余太太一拍脑袋,恍然想起:“对对对,是有这么一回事,昨天耿耿闹了一出,我差点忘了……”
话说到一半,她似乎察觉到什么,吞下了剩下半截话语,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杜归的神色。
杜归的笑容没有什么变化。
余太太急忙换了一个话题:“小归最近在忙些什么呢,经常早出晚归的不见人影。”
杜归垂下眼,乖顺地回她:“在找工作。”
他刚辞去上一份工作,就发生了陈助理找上门告知他身世的事情。
他离职的原因其实有些难堪。
杜归自小性子好,说难听点,简直称得上软弱。
再配上他无辜单纯的长相,这样的人在生活中最容易受欺负。
学生阶段的一些小打小闹,杜归忍忍便过去了,他原本以为,进了社会会好一些,没想到却陷入了更糟糕的情况。
他学的专业是万金油专业金融,毕业后进了一家还不错的公司。
杜归只想踏踏实实的干活,努力挣钱买房,以后把父母和弟弟都接来G市。
进公司没多久,他便发现直属的部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