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晏都是赫赫有名之人,又因一些事情关系不浅,两人同行的次数可不算少。
“原来如此,没想到黄素小友竟然是荀晏前辈的师门中人。”薄瑾拱手道。
她这一出口,在场众人才知晓这进来的人竟然是荀晏,气氛一时热络起来,上前寒暄讨好者不计其数。
薄瑾平静地站在一旁看着荀晏与在场诸人打招呼。
他一个元婴,甚至是整个中州都有着赫赫威名的元婴,在面对众多金丹乃至筑基的弟子的捧场时,也没有显出几分不耐烦或是居高临下,而是温和的笑,圆滑地与四名五阶炼丹师说话,这幅游刃有余还叫人佩服万分的模样,真是让谁看了都得心服口服的。
荀晏温和的笑笑:“都是小辈顽劣,拿了丹药来这里胡闹,倒是叫诸位道友看笑话了。”
“哪里哪里,元君说笑了,黄素道友可是天资卓越啊!”
“是啊是啊!这枚丹药可真是叫我等大开眼界啊!”
“对对,我们以前从未见过这等古法炼制的丹药,一时有些稀奇……”
众人开始捧场起来,态度比之方才对着薄瑾还要热络不少。
或许这就是差距,薄瑾毕竟和他们一样是个金丹,但是荀晏却不同,他与凤弦大战一事如今已传遍中州,天下谁人不识君?
就算没有那被传的子虚乌有的天灵宗出山一事,他如今也正是声名大噪之时。
荀晏不说话,静静地站在那儿,他身上的青衣素袍无风自动,显得整个人愈发清隽消瘦了些许,这般君子如玉的一般人,便是修行界,也是不可多得的一个人。见在场众人都安静了下来,荀晏负手而立,目光逡巡片刻,停在莫然身上停顿了下,就在莫然心下不安之时,他的目光直直地停在了薄瑾身上。
荀晏缓缓开口:“薄瑾道友方才所言,恰如我这位黄卓师侄所说,句句属实。黄卓。”荀晏看他身后跟着的这黑衣的金丹男修,这是黄素的师兄。
黄卓点头,向前一步道:“薄瑾道友方才所言,的确如本门历法所记相符。三万年前,炼丹师们的确采用古法炼制丹药,如今的炼丹师们采用新法炼制丹药,虽说这炼制手法是在这三万多年来一步一步地更新改进,变得越来越符合如今炼丹师们的习性和如今的灵植以及灵力浓度,但是有一点,却也是如今的诸位再难达成的。那就是对于丹道的追求!”
“三万年前的那场丹道改革,从一开始,就是错的!”黄卓厉声道,他脸上带着少年人特有的意气风华,声音却是格外的沉稳有力,眼神坚定,声音笃定。
不顾在场诸人的面色哗然、群情激奋,黄卓继续道:“我们宗门前辈们花费了整整两万八千年,前后整整十三代宗门弟子的努力,这其中包括了三位炼丹大宗师数十位炼丹宗师以及数百位炼丹大师夜以继日的研究才终于叫我们得出了这么一个结论!”
“错了!从一开始,丹道改革就不该进行!”
“以新法炼制丹药,会在我们的五行筋脉中累计丹毒,时日一长,将大大增加我们的渡劫难度!不然,为什么三万年前,每隔两三千年都会有尊者飞升上界,而自从这新法改良后,我们这届,再无尊者飞升!”
犹如平地惊雷,一言激起千层浪。
大大的丹鉴楼大厅里,挤满了将近两百名炼丹师,算上黄卓在内,其□□有一名元婴六名金丹还要一个半步金丹。
四休城哪怕比起中州繁盛之地稍显贫瘠,但是有诸多金丹在内,最主要的是,有荀晏和薄瑾在此,注定今日这四休城丹鉴楼的一番“论丹道”将传诸四海,引起整个修行界的震荡!
丹鉴楼内外一时喧嚷起来,诸多人叫嚣着不信,黄卓平静道:“诸位道友,我天灵宗弟子可从不敢无的放矢!”他转身朝荀晏躬身:“宗主。”
黄素也站出列,躬身行礼:“宗主。”
“不错,我天灵宗弟子,从不打无准备的仗。”荀晏话中有话,“本座知晓诸位道友对此事仍心有余虑,又或是不敢置信,烦请诸位道友在今年九九重阳日齐聚崇明金顶,介时本宗将大开山门,广迎天下道友!介时,对丹道、符道、器道、阵道乃至功法武技,我宗皆与天下道友共论!”
荀晏顶着薄瑾惊愕而不敢置信的目光,一手缓慢而温和地抚摸着腰间的玉笛,一手负在身后,他面上仍旧带笑,但这笑意却无端的叫薄瑾心生惊恐,如坠冰窟。
他、荀晏这是要将整个修行界都搅和的天翻地覆啊!
周围的人议论纷纷。
“天灵宗?我没听错吧?!是我以为的那个灵霄尊者的师门天灵宗吗?不是说这个宗门早在两三万年前就被灭门了吗?!”
“不,偌大的一个传承数十万年的大宗门,怎么可能说没就没?!看来传言天灵宗举宗避世秘境,所言非虚!”
“天灵宗要重新出世了!”
“看来整个中州的势力,都要重新洗牌了。只是不知这天灵宗和无华派,都是传承数万年的大宗门,究竟谁强谁弱?”
“出世又如何?宗主不过只是一介元婴,哪能比得过有三位尊者镇守的无华派?!”
“我们三万年来无法飞升的真相,真的就是这个吗!当初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