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花拉着她姐,在墙角处把这些话都原原本本给红旗学了一遍,展红旗在一旁听着,问红花:“大伯走了吗?”
红花摇头,“没有,还在屋里坐着呢,刚刚教训了红录一通,红录不爱听,跑出去了。这一会儿,正在那里说咱爸呢。”
“说咱爸什么?”
“就是说咱家的孩子都没礼貌,不知道尊重长辈什么的。”红花小声道。
展红旗拉一下红花的手,道:“没事,咱进去。”
两个小姐妹手牵手走进堂屋,堂屋里展志明和展志业面对面坐着,看见展红旗回来,两个人都扭头看她,展志业先开腔,“红旗红花,进去看看你妈。”
展红旗明白她爸这是把她们支开,不想让她们两个在外面听些有的没的。
展志明看见展红旗回来了,便道:“红旗去哪了?”
展红旗回的干脆:“上山了。”
展志明张张嘴想说什么,可又想这不是自己的孩子,自己实在说不得,他能说自己亲弟弟,这侄女侄子,他就不好说了。反正话也说给展志业听了,李春雁的意思他也传达到了,便站起身对展志业说:“那我走了。”
展志业连忙站起来,要送展志明,展志明朝他挥一下手,意思是别送了,你那脚,还是坐着吧。人走到门口,又想起来什么,转头对展志业道:“没事回趟家吧,咱妈这次可气的不轻。”
展志明说完,伸手指一下里面,又道:“带上红旗。”
展志明的意思很清楚了,这是让展志业带着孩子给老人负荆请罪去。
展志业没有答应,也没说不行,就在那里站着,看展志明离开。
里屋内,林秀慧躺在床上怜惜的看着展红旗。
她知道自己这闺女是给自己爸爸出气去了,可展志明这趟来,摆明是让展红旗给李春雁道歉去。之前展志明还说,马上就要过年了,不要让老人心里不顺当,过年也过不好。
林秀慧正苦恼不知道怎么开口才好,便听见展红旗在那边说:“妈,别担心,我去一趟就好。”
林秀慧连忙问她:“你真的要去?”
展红旗点点头,轻松道:“多大点儿事啊。不就是晚辈向长辈低头认错吗,完全没问题。”
“我也去!”展红花也在一边表态。
红旗就笑了,“不用特意去一趟,马上就轮到咱们挑水了,等送水的时候去就好。”
展红旗说到水,突然就想起来,家里的水也该挑了,赶紧跑去水缸看,果然,勉强能撑过今天。
展志业的脚肿成那样,水是挑不成了,这活就轮到红水了。
等到了晚上,展红水没回来,来家里的是林开江,林开江扛着一个背篓,背篓里装着榔头、铁橛,这是互助组所有的工具,在院子里叫,“叔,在家吗?”
展志业单脚挑到门口,就看见林开江站在院子里,笑着说:“叔,红水今天下午送山石去了,晚上回不来,让我给你说一声。”
“好,知道了。”展志业道。
林开江背着那背篓就要走,“叔,我回了啊。”
林开江走出展家大门,想起家里让给王奶奶捎的话,转脚就进了王奶奶家。
王奶奶家常年只她一人,可家里分了土地,她年龄大干不了,这地就给了林开江他们家,因为他们两家的地紧挨着,又是亲戚,让开江去种地,只需给她些口粮就够了。
这马上就要过年,一年的收成也都计算好了,林开江准备给王奶奶细细算算账,该分给她的一点也不能少,这是庄稼人的朴实。
农村的大门都是敞开着的,林开江进了门,先把背篓放下,这一放,那背篓上的带子压下的两条印子清晰可见,背篓里都是很重的工具,压在肩膀上就这么坠着,可林开江却想觉不着疼一般,只是轻微揉了揉肩膀,说:“奶奶,奶奶在家吗?”
王氏听到叫她,连忙应一声,“开江吗,进来进来,外面冷。”
林开江走进堂屋,王氏已经站了起来,拉着他往圈椅上坐,“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林开江便说:“奶奶,这一年的收成都算好了,我来给你说一声,想给你算一算。”
王氏老眼昏花,为了省油,这个时候也没点灯,屋里光线昏暗,便道:“不用算,你直接告诉我就成。”
“那不行,奶奶,还是算清楚的好。”
王氏便道:“那改天,寻个天气好的时候,让西里去你家,瞧瞧你爸妈,顺便听一下就成。”
林开江愣一下,明显不知道说的是谁。
王氏指指里屋道:“西里就是你表弟,自己改名字啦。不让再叫平戎。”
林开江恍然大悟,问:“表弟在家吗?”
王氏摇摇头,叹了口气:“走的时候还好好的,这回来了就垂这个脑袋,直接进去睡觉了,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林开江笑道:“小孩子都这样。”
“哪里还小,都二十了。你这个时候都成家了,你看他,还小孩子性格一样,说不开心就不开心。”
王氏话是这么说,可终究心疼这个爸妈不在身边的孩子,她无奈又叹口气:“都是我惯的,看着他爸妈不在身边,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