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青书是你妈妈？”
老人看着乔婉婉那巴掌大的精致小脸，眸子越发璀璨，像是终于找到了要找到的人。
乔婉婉微微颔首，试探地问：“您是胡金花，胡奶奶？”
“你知道我？”
“嗯，您是当年给我妈妈治病的大夫。”
乔婉婉眼神复杂地看着眼前的老人。
满头白发，形容枯犒，腹部却膨隆得像是怀孕四五个月了。
那是腹水，肝癌的临床表现之一。
乔婉婉不知道在当年妈妈假死的事件中，胡金花扮演了什么角色。
而且胡金花还是胡承春的姑妈。
想到胡承春那个渣，乔婉婉连带对她心生芥蒂。
胡金花却激动得老泪纵横：“我终于等到你了，婉婉！”
“你长大了，跟你妈妈长得很像。”
老人太过激动了，猛地咳嗽起来，剧烈得咳嗽导致她开始呕吐。
乔婉婉走过去给她号脉后，白皙的手指将一根银针正确地扎进她的穴位。
“必须马上把她送去卫生所。”
跟胡金花一起的姑娘点头，然后跟乔婉婉还有宋延明一起，将老人送去了卫生所。
好在宋延明是开车来的，约莫过了三十多分钟，胡金花已经睡在病房里进行静脉输液。
前前后后挂号，拿药什么的，都是宋延明在跑。
对于一个素不相识的老人，宋延明都能这么周到殷勤，相信如果她那天生病了，宋延明一定是无微不至的。
宋延明是个可以依靠，成熟稳重的男人，跟他在一起可以放心地把一切都托付给他。
乔婉婉掏出帕子，踮起脚给宋延明擦拭额头上的薄汗：“看把你累的。”
宋延明看着她关心神色，心里泛起丝丝甜蜜，“没事，累不到我。胡奶奶怎么样了？”
乔婉婉望了眼躺在床虚弱的胡金花，在心里叹了口气，压低声音对宋延明道：“我们出去说。”
宋延明点头。
乔婉婉跟宋延明走到病房外面。
乔婉婉一筹莫展地道：“胡奶奶的情况，跟你之前调查到的一样，肝癌晚期，而且又有癫痫，情况很不好。”
虽然她有医疗空间，但也只是从她那个世界带过来的医疗技术，并不能治疗癌症这样的绝症。
宋延明体贴地将她贴在脸上的青丝勾去耳后，温声道：“我们尽力就好，你也不用自责。对了，你有没有问胡奶奶关于你妈妈的事情？”
“还没有，我想等胡奶奶病情稍微稳定一下再问。”
“也行。”
“我今晚想留在这里陪胡奶奶，不然她这样，我回去也不安心。”
“我跟你一起。”
“你今天已经因为我耽误了一天，总不能一直请假。而且胡奶奶这里，也用不着这么多人守着，我等胡奶奶病情稳定了，我就去找你。”
宋延明很想留下来陪她，而且他们才相聚，舍不得跟她分开。
但想到所里的科研工作，宋延明只能压下心里的不舍：“你有事给我打电话。”
“好。”
乔婉婉笑着将他送去卫生所门口，才依依不舍地转身回病房。
她回到病房走廊的时候，刚好看见跟胡金花一起的那个姑娘，从病房里出来。
通过先前的接触，乔婉婉已经知道这姑娘叫胡彩云。
她是胡金花从垃圾堆里，捡回来养大的孩子。
说起来也是苦命！
“婉婉姐，你怎么一个人回来了，宋大哥呢？”胡彩云笑着主动跟乔婉婉打招呼，她这么一笑，脸上露出两个甜甜的酒窝。
可惜营养没有跟上，面黄肌瘦的，不然肯定是个标志的姑娘。
乔婉婉看她的眼神，带了几分怜惜：“他明天还要上班，我让他先回去了。今晚我留下来跟你一起守着胡奶奶。”
“婉婉姐，你真好。”
胡彩云突然就红了眼眶，乔婉婉蹙眉，“怎么还哭了？”
“没事，就是我跟奶奶一直都是相依为命，还要躲避那些坏人，突然遇到个愿意帮助我们，又能信得过的，我也不知道怎么的，就想哭。”
这显然是积压得太久，找到了个可以信赖的忍不住想要发泄。
乔婉婉拍了拍她单薄的肩膀，安抚道：“没事的，有我在。”
胡彩云边擦眼泪边点头。
乔婉婉看她情绪缓过来了，柔声问：“你说那些坏人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清楚，但他们好像一直想从我奶奶手里抢一样东西。上次，我跟奶奶差点就被他们抓到了。”
“幸好，胡承春救了我们，他还答应奶奶，会把你带过来跟奶奶见面。”
说到这里，胡彩云问，“对了，胡承春怎么没有跟你们一起？”
这个时代，消息总是传递得很慢，而且胡承春出了那样的丑事，他家里人肯定会急力遮掩。
胡彩云不知道也不奇怪，只不过提到胡承春，乔婉婉就感到反胃。
她嫌弃地道：“我是自己找来的，没跟他一起。”
胡彩云抿了下唇，道：“我去买点吃的，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带回来。”